“呜……” 明棠最受不了他以这般神情看着她。 谢不倾其人生得太好,动作不急不缓,从容不迫地如同要展开一卷山河似的,便是半压在她的身上,将她整个人掷进满床的锦绣软被下,以膝压着她,不叫她起来,亦如同在明镜高堂下,手执笏板,垂眸听江山。 她被谢不倾一手扯下荒唐欲海,已然为欲所迷,为色所惑,见他眼中汹涌,有世间天高海阔,有红尘九转烟火,亦有满脸熏红的她。 即使他抽下发冠的动作不见一丝急躁,明棠仍旧察觉到昂藏的危险,他瞳色深,垂眸居高临下睥她的时候,在明灭晦暗的光之中,依稀可见锁定。 她是他的猎物,被他困在这满床风月之中,无处可逃。 他俯身下来,一手在明棠脖颈,轻轻摩挲他方才留下的那些红痕,宛如雪地上的红梅点点,从下而上,最终落在明棠红唇上,令她战栗地张开双唇,含住那才被他舔过的指尖。 明棠思绪全乱了,只随着他动作。 谢不倾另一手却在蓬门外叩门环,不搭理作乱的小金球儿。 她猛得吸了一口气,唇舌也紧紧地缠住谢不倾的长指,谢不倾的瞳色便显得更深,明棠能感觉到他愈来愈深的喘息——他是习武之人,等闲轻易并不大喘息,但如今他的步调稍乱,甚而忍不住将颈边紧束的衣襟扯开些许。 明棠瞧见他的喉结滚动,沁出一层薄汗,微阖的眼角漫出一点儿淡淡的绯红。 男人情动自与女郎不同,可惜明棠并不明白。 他平素里从来是一丝不苟的模样,明棠从未见过他发丝散落、衣襟散乱的样子,只觉得他眼尾一抹飞红,轻喘的模样更叫她头晕目眩。 她有些怔忪地看着谢不倾擦过自己喉结上的汗珠,自己却觉得口干舌燥。 内外皆乱,明棠实在喘不过气来,只觉得脑海之中都一片迷蒙,只能以膝弯紧紧夹住他的手,可她那面团捏的力气如何与谢不倾作对? 太极丸如同飞旋的命盘,长指便似点拨十二宫的善琏湖笔,明棠也不知自己在他的手里,是否能以此算出前世今生。 只是若当真如此,她在这般欢喜参禅下,恐怕也只能算得一个“靡靡风月”的批命来。 她瞧不见如何,只能以触感察觉一切,攀于云端数次,才将将喘口气,便又随着他的捻弄升腾,实在被弄得快要昏死过去,谢不倾才终于肯松松手。 那颗作乱的太极丸终于被他劲瘦的长指夹出,可明棠却觉得好似还在,浑身颤得酸软。 淡淡的银丝在他的指尖与小金球儿上相缠,然后拉得长了才断开,谢不倾以此物拿至明棠眼前,笑道:“这样小,你也受不住,小废物。” 这场面本就不能多看,听他又以这“小废物”来辱自己,明棠不愿理他,只偏过头去不看。 只明棠心里也想,此物瞧着甚而不如一枚东珠大小,怎在那里便好似浑圆巨大,将她浑身的气都一水儿堵住了。 可谢不倾怎会叫她如愿? 他迫使明棠只能瞧着他,眼睁睁看着谢不倾殷红的唇舌如同舔吻似的,从下而上地将整张掌上乱得一塌糊涂的水色尽吞入口中。 随后那层层镂空的小球,也被他卷入口中。 这动作,叫明棠想起些的别的场面,面色刹那红得滴血。 谢不倾的唇色也淡,可被这水色一染,倒如同口脂似的,泛着盈盈水光。 可那是什么口脂! 那是她的…… 明棠惊得失语,层层羞耻一涌而上,以手捂眼,不敢再多看一点。 “本督日夜行进,水也不曾喝几口,大约还是明世子贴心。” 他的语调有些慵懒下来,不如方才那般紧迫,可从那薄唇下所说,又何止虎狼之词? 明棠捂住了眼,恨不得将耳朵也堵上, 谢不倾却不叫她有一刻如愿,他俯身下来,将口中那一颗太极丸强行渡入明棠口中——明棠甚至不敢细想太极丸上究竟有多少种不同的水色,只被那灵活的滚动震得再次失声,差点一口吐出。 方才见谢不倾将其含于口中时,分明游刃有余,可到了明棠这里,她只觉得整个口腔都被搅和得一团糟。 见她要吐,谢不倾也不着急,只道:“你若吐出来,便再叫你换张口多吃几个,你猜本督手里究竟有几颗?” 明棠恨不得将谢不倾一刀杀了,却也只能委屈巴巴地如同吃糖似的含着那一颗坏东西。 谢不倾便如同看小孩儿吃糖一般,看着明棠唇角都有止不住的涎水留下,有些兴味地挑挑眉,才终于大发慈悲地在她面前张开掌:“吐了。” 明棠可怜巴巴地吐了,太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