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各走各路互不干涉,干嘛死皮赖脸非要做我师父?” 司徒蓝樱一双顾盼生姿的眼眸流露出无辜的神色。 “你既然选择了这一行,不外乎为财、为名、为嫁个好男人,秋绵远那个死心眼的老古董能给你什么?现在陈阳城最有名的百灵歌后做了你的师父,明早秦梨央三个大字就会登上各大报刊头版,这其中的利弊你不会衡量吗?” 司徒小姐不愧是位奇女子,不仅唱得好,说得更好,梨央还没来得及反驳。她又立起了下马威。 “丑话说在前面,虽然我只有你一个徒弟,但该有的规矩照样不能落下,我可不会像秋绵远那样搞些师慈徒孝的恶心把戏。” 语罢,她用修长的手指理了理鬓角的碎发,而后看了一眼腕上的碎钻手表,神色突然变得有点焦急。 “帮梨央小姐把行李搬到我院子里,我还有些其他事情,就不盯着你们了。” 简单向下人叮嘱几句后,她扭着水蛇腰便走了,但似乎突然又想起来什么,转头对梨央道:“我这人心眼小,想法多,你最好离我讨厌的人远一点,秋绵远、柳垂怜还有那个女人。” “还有穆阳雪。” 梨央翻了个白眼,帮她说出这个厌恶到连名字都不愿提起的女人。 “你知道就好。”司徒蓝樱闷哼一声,身姿款款地离开了。 * 几年前,陈德生意做得风生水起,从前朝官员手中购置了一套占地几十亩的雅致园林,名为锦兰园,专供歌女们居住。 陈阳城坐落在江南富饶之地,文人雅士不仅钟爱诗书礼乐,也喜欢建造精致的园林。 锦兰园虽在一众雕梁画栋中不算出众,但其亭台楼榭,泉石花木亦别具一番风味,再加上前任主人有风雅之至,将园子打理得井井有条,四季皆有各色花卉争妍斗艳,好不热闹。 锦兰园总共有二十几间屋子,按照歌女的名气和地位进行分配。譬如秋绵远和柳垂怜住在西北角的一间厢房里,虽然打理得很整洁,却也十分简陋,而司徒蓝樱则拥有一座独立的二层洋房,房前布置了亭台假山,池水莲花,景色旖旎。 据说穆阳雪先前居住的小院更漂亮,她嫁进刘府后,陈德本想叫司徒蓝樱搬过去住,但司徒蓝樱对穆阳雪厌恶至极,就连她踩过的地板都恨不得刷上几十遍,自然是不愿意的。 下人们按照司徒蓝樱的吩咐,将梨央的行李全部搬进二楼的最里侧的房间里。 梨央稍微休息了一会,突然感觉这间房的结构有点奇怪,沿着墙壁往里走几步,发现一扇垂地的水晶珠帘,掀开一看,里面竟然还有一间散发着紫檀香气的精致卧房。 有没有搞错!这间小楼这么宽敞,司徒蓝樱竟然让她住在主卧的外间,敢情是把她当成了贴身丫鬟? 正当愤懑之余,她感觉小腿被什么毛茸茸的东西蹭了一下,紧接着,一个白色的小毛团子从她裙摆下面蹿了出来,飞快地爬到床上,再一蹬腿又扑进了她的怀里。 梨央吓了一跳,身子向后仰过去,摔了个重重的屁股蹲儿,疼得“哎哟”一大声。往怀里一瞧,才发现是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猫,正瞪着一双圆溜溜的蓝眼睛好奇地打量她。 屋里动静闹大了,一个小丫鬟急慌慌地跑进来,将猫咪拽进自己怀里,而后满脸歉意地向梨央询问:“怎么样?没伤着你吧?” 梨央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胸口,又怕人家嫌她小题大做,于是赶紧回道:“没事没事,小猫挺可爱的,只是没想到司徒小姐那种性格的人,也会喜欢小动物。” 小丫鬟有点尴尬地解释:“哪有啊,这本来是隔壁小姐养的猫,当初都要带走了,突然又说她家老爷对猫毛过敏,愣是没带成,后来不知怎的就被司徒小姐抱回来养了。” 梨央一时没反应过来:“隔壁小姐是哪位?” “谁还能有这么大的面子,当然是穆阳雪小姐喽——” 哎?梨央顿时满脑子问号,司徒蓝樱不是最讨厌穆阳雪吗,怎么还帮她养猫呢? 梨央虽有一颗八卦之心,但毕竟初来乍到,不方便询问太多,只是寒暄几句就把人打发走了。 司徒蓝樱一整天都没回来,直到夜幕低垂,月上枝头,梨央独自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听着附近林中传来的阵阵虫鸣,心里一阵阵的不踏实。 不得不说,这间房装饰的颇有格调,家具皆是清一色的上等檀木,雕刻着精细的祥云纹和苕莨叶。窗边的瓷盆中栽了一株艳红的珍珠梅,在稍显沉重的中式格局中显得格外俏丽。傍晚的轻风伴着馥郁的花香,吹得浑身酥酥麻麻。 梨央这几日一直没怎么休息,此时困意袭来,便伏在架子床的纱帐里,昏沉沉地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