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陈德这番话,台下观众便猜到梨央的票数肯定高到离谱了,一时间议论纷纷,难道这次又像雏星大赛一样,天降神豪,在最后关头上演一出“反杀”? 梨央心里叫苦不迭,陈老板哪次播报票数不卖关子啊,怎么这次又轮到我当出头鸟了?我唯一的靠山被关在剧组里,压根没掺和新公演的事,怎么可能有人为我一掷千金?这种离谱的事,想都不敢想。 陈德捧着册子念道:“本场演出的第一名是,秦梨央。” “她的成绩是14362票!” “哇!” “啧!” “牛啊!” 即使大家都有了心理准备,也没想到票数会高至如此。不仅台下的观众难以置信,台上的姑娘们也是满脸错愕,就连一向冷静自持的柳垂怜,都稍稍露出了不自然的神态。 梨央张大嘴巴,此刻也是完全摸不着头脑。她知道自己有不少歌迷,也经常收到一些热情洋溢的“告白信”,但从来没想过哪位富豪能够一次投出上万支金玫瑰,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傻钱多的冤大头啊! 惊讶、感动、想哭...... 梨央怀着复杂的心情,将自己的成绩写在计分板上。 陈德朝板子上扫了一眼,笑道:“毫无疑问,《红白蔷薇的对抗》首场演出获胜的队伍是,红蔷薇队。” 尘埃落定,梨央身后的姑娘们终于转惊为喜,爆发出兴奋的欢呼声,簇拥到梨央身边热烈地拥抱她。经过这段时间紧锣密鼓的排练,姑娘们建立了深厚的友谊,大家都不希望自己的队友被淘汰。 现在红蔷薇队算是安全了,危险却转移到了另一支队伍上。 梨央心里五味杂陈,她虽然为队友们感到高兴,却也有一种“德不配位”的羞愧感,又扭头看了一眼柳垂怜,这位姑娘已经恢复了一贯淡然的表情,微微低着头,不喜不悲。 成绩公布完毕,终于轮到了今晚的最后一个节目,双人曲《冰与火的凝结》,虽然听起来是两种元素势均力敌的碰撞,但实际表演形式却是柳垂怜主唱,秦梨央合音。 程冬雨并没有什么复杂的想法,只是想充分发挥两个人的声音优势。梨央此刻倒有些庆幸,给柳垂怜充当一回绿叶,心里的负罪感就没有那么强烈了。 这个节目的舞台设计并不复杂,两个人并肩而站,面前各立着一个麦克风,由于不需要跳舞了,身上也都换了镶满蕾丝和珠片的华丽长裙。 伴奏响起,两人开始唱歌了,声音高低错落,丝丝入扣,时而奔放,时而宁静,默契十足,完全不像是第一次合唱。 观众们沉浸在百转千回的歌声中,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直到最后一个音符结束,场内才爆发出经久不息的掌声。 毫无疑问,新公演获得了巨大的成功,如果不出意外,剧场生意又可以苟延残喘一段时间了。 梨央登台至今,已经参加过几十场演出了,从没有哪次像今天这样累人。舞台上的灯光太过强烈,加上连续跳舞,她出了一身汗,热得快要虚脱了,但眼下毕竟到了初冬,天气凉得很,她刚回到休息室,就被冷风灌得打了个哆嗦。 负责场务的阿姨给她披了件裘皮大衣,说后台的炉子坏了,冷得很,叫她早点回去,泡个热水澡,小心着凉了。 梨央竖起大衣的毛领子,捂了捂冻得冰凉的耳朵,小心问道:“这件衣服好像挺值钱的,给我穿没问题吧?” 阿姨拍了拍她的肩膀,无所谓地回答:“放心穿,这是司徒小姐的衣裳。” 嗯......看来做富婆的徒弟还是挺幸福的。 首演结束,不管成绩如何,总算是完成了一件大事。虽然天色已晚,但剧团姑娘们习惯了昼伏夜出的生活,今天也照例安排了聚餐活动。梨央并不是那种不合群的人,但刚才吹了风后,身子很不舒服,便婉拒了大家的邀约,一个人裹着大衣往锦兰园的方向走。 冬天老百姓普遍歇息得早,到了这个点儿,街道上已经没有行人了,虽然剧场到锦兰园的距离并不远,但一个姑娘家自己走夜路还是挺危险的。 梨央十分熟悉这条小路,倒也不害怕,只是走着走着,突然有一辆汽车跟了上来,两个大车灯明晃晃地亮着,在黑暗的夜晚尤为扎眼。 这条路窄,她以为自己挡了道,特意把身子往里侧靠了靠,谁想那辆汽车非但没有开过去,反而在她身边减慢了速度。 “不会是碰到了半夜醉酒的采花贼吧。” 之前就听人说过,有些登徒子会专门围堵夜归并且落单的歌女,行那种猥琐之事。梨央一直以为是嬷嬷们吓唬人的说辞,没想到今儿个真碰着了,纵然她胆子再大,也不由自主地慌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