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和铃缓缓睁开眼睛,沉睡了一日一夜的她难得有了非常充足的精力。她伸了个懒腰,觉得自己做了一个不错的梦。 虽然不记得具体梦到了什么,但是她的心情不错。 眼神扫过窗外,清晨温暖的阳光细细碎碎地洒落进窗檐。 和铃:“……?” 她这是在哪? “醒了?” 正愣神间,门口探进一个金色脑袋。 他手中托着一张大树叶,树叶上放着几颗红润饱满的果子。 “吃点吧,刚从林子里摘的野果。”奴良滑瓢走到床边坐下,在几颗果子里挑了颗最大最红的给她。 和铃看了眼果子,没接。 “怎么,怕我下毒啊?”奴良滑瓢邪性地笑了下。 和铃淡淡瞥他一眼,默不作声地避过他的手,从树叶上另拿起一颗果子放入口中。 果子清脆爽口,带着微微的甜,让她微蹙的眉头不由放松了下来。 奴良滑瓢也不在意,反手把果子塞进嘴里,三两口就把那颗大红果子吃了。 反观和铃,和她对着妖怪下杀手时的冷酷狠绝不同,她吃东西的时候莫名让人觉得很乖。 一小口一小口,吃得缓慢又细致,像只小猫。 奴良滑瓢看着看着,忍不住笑了下。 和铃手一顿,冷眼看他。 奴良滑瓢轻咳了一声,正色道:“我打听过了,我们目前是在战国时代一个偏远的村子里。村里的男丁被征去打仗,只剩下些女人孩子和老人,包括这间草屋的主人。不过看落灰的程度,大概是回不来了,咱们先把它作为暂时的落脚点,再想想怎么找回去的办法。” “至于更多的我就打听不到了,这里的人类和妖怪的关系奇差无比,之前背着你,连村子都没踏进就差点被人用石头砸伤了,你看这包。”奴良滑瓢凑过去,扒拉开额间的碎发,指着上面红肿的地方说。 然而在他靠过来的一霎,和铃迅速后仰捂住鼻子,蹙眉,“什么味?” 奴良滑瓢一愣,“哪有味?” “一股……”和铃和他拉开距离,四下找了找,很快找到霉味的源头——一条盖在自己身上的破旧被子,“发霉的。” 奴良滑瓢打眼看去,也沉默了下,“en……我怕你着凉,所以……” 他有些尴尬地想要解释。 和铃打断他的话,掀开被子,“没关系,这些年,以地为席,以天为被的日子也不是没过过。” 话音刚落,奴良滑瓢转眼惊诧地看向她。 真是破天荒头一回,他还以为这位阴阳师小姐又要给自己一个冷眼或者阴阳怪气一下呢。 “毕竟是合作关系。”大概是读懂了男人眼中含有的意思,和铃语气淡淡地说。 奴良滑瓢眨眨眼,“阴阳师小姐能这样想,想必我们之后的合作会更轻松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