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在太阳落山之前,卫燃驾车拉着穗穗和一套华丽的行头离开了化身工地的小院,在导航的指引下,径直开往了白羊淀的姥姥家。 这一趟的路程绝对不算近,所以等他们回到家里的时候,不但天都已经黑了,卡坚卡姐妹也早已经带着给她们充当翻译的陆欣妲提前坐在了饭桌上。 当然,相比这仨早就和两家老人混熟了的姑娘,在一个闲置的房间里,还多了十几口上锁贴着封条的樟木箱子,而在院子的一角,则摞着几张脏兮兮的八仙桌以及十几把太师椅,外加一张卫燃曾经用过的琴桌以及一张能有三米多长的条案。 这一堆桌椅是挑出来的没有被火烧过的,隔着几米远的另一边,还堆着更多的老式桌椅,那些都或多或少的带着灼烧的痕迹。 卫燃原本想让父母帮忙找个仓库,但却没想到那两位把仓库安排在了姥姥家。 他更没想到,才一天的功夫,自己的姥爷都已经安排好了木匠,等着年后出了正月,就帮着把那些被烧坏了的拆一拆看看能不能再拼出来几套完整的桌椅,顺便还能把本来就完好的翻新一遍。 一边闲聊,卫燃和穗穗也在四位老人的帮衬之下,将车里那套华丽的戏服给搬了出来。 一路颠簸,这套戏服倒是完好无损,反倒那个金属骨架的木头人已经散了架。 “姥爷,能看出来这是什么吗?”卫燃用手撑着那个看着格外华丽的盔头问道。 “昭君盔,错不了。”周老爷子笃定的说道,“这用料可够扎实了,恐怕是个名角儿专用的盔头。” “这身衣服这料子也厚实”卫燃的姥爷韩老爷子也跟着说道,“这也是你从那个小洋楼里找到的?” “可不”刚刚在车上睡了一路的穗穗抢着答道。 “好好收着吧”周老爷子一番打量之后说道,“这东西弄不好是个老物件呢。” 说完这个,他便招呼道,“你们俩记得去看看那些皮箱。那里面有几个底都糟了。” 闻言,卫燃和穗穗立刻来了兴致,招呼着看热闹的卡坚卡姐妹以及陆欣妲帮忙,将这一套行头送进了一个空房间,随后一窝蜂似的簇拥着四位老人钻进了放有樟木箱子的房间。 显然,开盲盒的乐趣根本就不分国籍人种以及男女和老幼。只不过,这些箱子虽然都贴着封条,但那泛黄的封条条却只写着“灿华剧团”四个字而已。 用两个扳手轻而易举的掰开了第一个木头箱子上仅有酱豆腐大小的挂锁,穗穗立刻掀开了盖子。 只可惜,让卫燃颇为意外的是,这樟木箱子里面竟然还用钉子钉着一层略带锈迹的薄铁皮。这铁皮外面,还糊着一层80年代末的报纸。 至于这箱子里装着的,却是一件件叠的格外整齐,而且用白纸做分隔的戏服。 “第二箱”穗穗迫不及待的催促道。 闻言,卫燃立刻用手里两支扳手一橇,轻而易举的掰开了第二个挂锁。 等穗穗将同样里面钉着铁皮且糊着报纸的箱子盖掀开,这里面装的却是一双双厚底或者薄底儿的戏服靴子。 “不会全是这个吧?” 穗穗嘀咕了一句,在卫燃的帮助下一个挨着一个的掀开了这足足十几口箱子,却发现这些箱子里,有一半装的还真就全都是戏台上用的行头或者道具。 倒是剩下的那一半,装的却是伴奏用的二胡、唢呐、铜锣等等之类的传统京剧乐器。 毫无疑问,除了之前没见过这些玩意儿的卡坚卡姐妹和陆欣妲看哪个都觉得有意思,真正开盲盒开出快乐的恐怕也就四位老人。卫燃和穗穗嘛,他们俩对这些还真没多大的兴趣。 “怎么办?” 穗穗一脸失望的朝卫燃问道,她倒是没想着能从这些箱子里翻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但至少眼前这些,唯一让她还有些兴趣打算当作收藏的,恐怕也就其中一口箱子里那些用纸盒单独装着的各种盔头罢了。 “还能怎么办” 卫燃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陈老师和柳老先生让咱们自行处理,我看就处理给姥姥姥爷算了,你看着吧,等不了几天咱们就能体验体验‘姥姥门前唱大戏’了。” “不是吧” 穗穗抽了抽嘴角,她可是知道,卫燃这句话绝对不是开玩笑。只可惜,戏曲这东西,无论对于卫燃来说还是对于穗穗来说,吸引力实在是不大。 好歹这些东西到不至于浪费 总觉得自己似乎有些什么事儿忘了问的卫燃暗暗嘀咕了一句,和穗穗先后离开了这个仿佛“老人和老外的戏曲自选超市”的小房间,俩人合力先将那个三米多长的条案用抹布擦拭了一番并且搬进了房间,随后又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