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
陆承佑抽了张纸巾把她嘴角的一点儿油渍擦掉,温声:“好。”
“还有我身上的衣裳,”她问:“是你洗的吗?”
“洗衣机洗的。”
“是你丢进去的?”她问。
陆承佑笑:“嗯。”
“哦。”她开心了,咬着吸管美滋滋地喝豆浆。
被陆承佑细心照顾了一晚,她身好得差不多,回营地赶上了早训。
经这几天发生的事,她和陆承佑之间变得更加亲近,她依旧觉得有些虚浮感。
是那种,一旦跟陆承佑分开,两个没有了眼神和言语间的交流,各自回到各自的位置后,她就开始觉得,其实她跟陆承佑依旧站两条不同的相隔很远的线上,她是着普通生活的普通女孩,而陆承佑是从出生起就注不平凡的天之骄子。或许他她有一些兴趣,但她无法确他的兴趣有多少,会持续多久。
她没有这么患得患失。
自从喜欢他以后,她经常陷入无尽的自我怀疑中。
心又折磨。
夏令营结束,学生们被带回学校。
跟这场夏令营一起结束的,还有这个热烈的夏天。
班里的氛围依旧松散,学生会下课铃声后走廊上打打闹闹,他们脸上看不到任于高考迫近的急切,有高贵的出身为他们早就铺好的一条阳光大道。
有少部分会把高考当回事,满是油墨香的试卷做完一张又一张,笔尖摩擦纸页的沙沙声从早响到晚。
尹若心既没有高贵的出身,又没有一个聪明非常的脑袋,有靠死读书才能改变将来的命运。
有时候她会想,就算考上了一个很好的大学,又能怎么样。
张岚不让她再碰中医。
不能学中医,她又有什么是感兴趣的?
没有。
一样都没有。
除了中医外,她无法想象任一样工作是她能喜欢的。
不工作这种事,本身就不是一件能让喜欢的事吧,它是们迫不得已下的一种谋生段而已。
有多少,这辈子能做自己喜欢的工作。
算了,就这么将就着活吧。
她从育用品室抱了箱网球往外走,下午两节是育课,男女分开上。男生是篮球课,女生上网球课。
尹若心想,陆承佑一很喜欢今天的课。
能课堂时间打篮球。
头上被砸了一下,她两都托着纸箱,往旁边退了退,抬起头找。
董宜里拿着一个网球,往上扔,接住,趾高气昂地盯着她:“真是不好意思啊,抖砸到你了。”
尹若心是看着她。
董宜朝她走近:“有本事你砸回来啊?你敢吗?没有陆承佑,我看谁能借你胆子狐假虎威。”
其实董宜说得,那次尹若心敢把面泼董宜身上,确实有一部分胆子是陆承佑给她的。
她有种下意识的信赖感,觉得陆承佑会为她撑腰。
而陆承佑并不是每时每刻都能她身边,像现这种情况,她明白自己不是董宜的。
董宜个子逼近一米七,长得很健康,身材曲线很好但是并不单薄,略有肉感。
尹若心于她来说,根本就是一就能付的弱鸡。
力量上的悬殊让尹若心没有反击能力。她曾经试董宜拿了瓶番茄酱,当着班里一些女生的面她头上挤时,拖一把椅子朝董宜砸。
董宜确实被她砸了下。
价是,那天她被以董宜为首的五六个女生扇了二十多个巴掌。
从那以后,她明白了。受到霸凌的,并不是因为懦弱,他们是太弱小,所以才不敢反抗。
一旦反抗,就会受到更严重的霸凌。
风吹来,尹若心脸庞的碎发乱飘,有几根刺进眼睛里。她并没有理会董宜,抱着箱子继续朝网球场走。
董宜她身边跟着:“想不到你本事挺大嘛,里出了那么大的事,结果你妈没有一蹶不振,还攀上了有钱的大款,让你能离开咱们那个破地方,还把你安排进了贵族学校。”
“彼彼,”尹若心索性拿话刺她:“你不是也一样?”
“我跟你不一样,你妈是靠男,我妈是靠自己。咱俩系好的时候我不是跟你说吗,其实我妈不是小地方的,我姥爷姥姥是这边有头有脸的物,不满意她非要跟我爸结婚才好多年没跟她来往。现我爸死了,姥爷姥姥就心疼起我妈了,把我妈跟我接了来。”
董宜的眼神倏忽间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