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梦中的女子不是你,是叫蛮——”蛮蛮的女子。 “姑娘姑娘!郎君!” 他的话被门外的福清的拍门声生生的打断,他蹙眉,唇线抿直。 池澜没听见他后面说了什么,注意力从若他知道前世的事情后会对她怎么样,转移到了书房外的福清身上。 “怎么了?”池澜朝外面的福清问了声。 “姑娘,郎君,池夫人晕倒了!” 闻言,池澜猛然起身,面色煞白。 她也顾不得整理有些凌乱的衣裳了,径直地往外面跑,秦岸拉住她,牵着她一起出去,低声安慰道:“没事的,府里有大夫,莫要乱了方寸。” 池澜心慌意乱地点了点头,唇色都白了。 急匆匆回到蘅兰居,池澜看着卧在榻上的阿娘,眼眶已经红了,鼻腔酸涩,她喊了声:“阿娘……” 已经醒来的池母闻声看向她,让云秀扶她起来,靠着腰枕,冲她笑,声音微弱道:“你怎么跑回来了?衣衫都跑乱了……” 她佯作嗔怪,池澜却瘪了嘴,冲进她的怀抱。 “阿娘!” “乖孩子,”池母摸着她的发顶,慈爱地笑着,“这么大了还哭鼻子,多让人笑话你啊……” 池母说着,瞥了眼站在门外的高大颀长身影,垂头看向哭得好不可怜的女儿,微笑着。 “阿、阿娘您到底怎么了!?” “没事,就是摔了一下,不碍事。”池母笑着摇头。 “……阿娘!” 池澜自然是不信的,她知道她今日出了门参加那些贵妇的宴席,在那些不是赏花就是饮茶闲聊的宴席上又怎会摔得如此严重,直接昏迷了呢!? 是不是,是不是有人针对阿娘,不喜她,刻意使了绊子? 池澜抿唇深思,池母见状,搂着她,道:“蛮蛮,阿娘的好蛮蛮,阿娘真的没事,你看,不过是崴了脚,磕到了额头,不碍事,现在一点也不疼了。” 她说着就要掀开被褥,让她看伤。 池澜满眼的心疼。 池澜给她看了一遍伤口,直接倒吸一口凉气,勃发的怒意无法压抑,只能撇开眼,不敢多看。 那白嫩细滑的肌肤上是一大片的青红淤紫,看着就格外的吓人。 池母有些困意了,池澜只好让她好好歇息,这些时日将那些有的没的拜帖都给拒了。 她说的时候面色严肃冷凝,池母淡笑着点头应了她,颇为无奈,但又感欣慰。 她的蛮蛮长大了啊。 池澜看着她睡下,临走前给一旁伺候的云秀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前一后地走了出去。 秦岸站在廊柱下,方要抬腿走过来,见她没看过来,身后又跟着那个池母的贴身丫鬟,便止了步。 池澜面上带着冷意,唇线抿直,冷声问她:“到底发生了何事?” “不得替阿娘隐瞒!”她补充道。 云秀也算是看着她长大的,跟在池母身边多年,自然对她受的委屈有所了解,也不想替池母隐瞒,说了出来。 原是宴席之中有一位夫人与她相聊甚欢,二人时常相约,这回那位夫人知道她已从江安回来了,便立即下了拜帖请她过去相聚,谁知夫人没等来,却等来了她的夫婿,一个大腹便便、满面油光、觊觎她许久的猥琐男子。 云秀被支了出去,等站在门外的她发觉不对劲时,那位夫人急匆匆、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带着怒意。 云秀也不管她,心中惦念着自家夫人的安危,飞快地跑到那间花厅。 还未有动作,池母衣衫不整、钗环尽散地从旁边的耳房中跑出来,身后紧跟着一个男子,扯着她的手腕,她嘴中大喊着救命。 “云秀云秀!云秀救我!”她瞥见满脸忧心的云秀,泪眼朦胧地喊着她。 一个猛挣,她扭到了脚踝从石阶上摔了下来,磕到了地面。 “夫人!” 那男人看见自家夫人赶到了,有些发怵,急忙慌乱扯锅,指着半晕未晕的池母,倒打一耙道:“夫人,是她勾引的我!” 那夫人被他气得胸膛不断起伏,手中拿着的鸡毛掸子都在发抖,许是也知道她不会对他做什么,他挺直了腰板,指责道:“为何现在过来!?你可知你夫君险些被着女人啊——” 他还未说完,那夫人就将鸡毛掸子甩在了他身上。 “泼妇!你做什么!?” 那夫人气得身子都在抖着,带着哭腔:“你你你你个不要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