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在江安歇了几日,又玩耍了几日,才一同结伴回了泾阳。 严炜也被带了回去,但他并没有与池澜他们一同坐船,而是让秦岸秘密送走了,因池澜并不想让阿娘见到严炜,不然她肯定会察觉到一些事情的,她并不想让她担心,秦岸便说一切交由他来处理,池澜信他,只好放手让他去做。 好几日的水路,行船平稳,但也烦闷枯燥。 终于到达了泾阳,众人都齐舒一口气。 得了信的秦家人都派了仆从接应,一大箱一大箱的东西被搬上了马车,那壮观的场面格外的唬人,路过的行人都纷纷回头望了几眼。 回到了泾阳,众人都有些激动,秦皎兴冲冲地想要邀请池澜明日出去玩,她也要向她介绍介绍泾阳的绝美风景,定能与江安不相上下。 池澜连连摆手,她可累着呢,可不想陪她在外面疯跑。 秦皎眼看着就要扑上来了,无意间对上旁边人略带警告的视线,硬生生地停了动作,撇撇嘴,走开了。 好嘛,有人撑腰就是不一样,不去就不去,谁稀罕! * 在江安是秋风飒爽,回到了泾阳则是有了些冷意了。 池澜已经裹上了薄绒的对襟立领披风,她身形单薄,披风穿上去也没有显得厚重。 这日池澜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后想起还要去秦岸院里,护手都没带急匆匆地赶过去,秦岸正在院中舞剑,一身熨帖干练的骑射装,将他的宽肩窄腰、颀长高大的身躯一展无遗,他的动作矫健,挑起的剑花更是让池澜看得眼花,眸里是惊艳。 秦岸见到她来也将动作收了尾,将剑收回剑鞘之中,直直朝她而来,伸出微微发红的手,手心朝上。 池澜将冻得有些僵硬的手放了上去,被他包裹住,他的体温很烫,许是练了剑的缘故,没一会儿就将她的焐热了。 “你每日都会练剑吗?都是练到这个时候?” “嗯,每到冬日我的病便会更严重些,所以练剑来强身健体减轻病痛。” 池澜还是第一回听到他直面与她说他的病,她斟酌着,小声问他:“痛么?” “不痛了。”秦岸揉了揉她的发顶,像是在宽慰她,“你一来便不痛了。” “……” 咦。 池澜受不了他这样,像是被人打开了什么任督二脉一般,一句一句肉麻的话面不改色地说了出来,哦不,也并非真的是面不改色,刚开始的时候还会脸红羞赧,现如今说习惯了倒也不觉得的,反而更加自在,反倒是她这个听的人替他羞赧。 但秦岸并不觉得这是什么情话,他也是实话实说,她来的那日起,吐过一回黑血,后面身体都轻盈了许多,仿佛是心中的重石被人搬开了一样,病情也好了不少,自然心情也明朗了不少。 而她要回江安的那一日,他身体中那种久违的痛楚一下子便涌了上来,欲将他折磨致死。 “你这病……”池澜咬唇,也不知该不该问,眸子中含着水色,抬头看他,“你这是什么病?可有查出来?” 秦岸摇了摇头,目眺远处,看着那凋零不少的竹林,声音有些缥缈:“许是心病。” 心病? 池澜怔了怔。 作为秦家嫡长子,锦衣玉食,身份尊贵,何来的心病? 又想到以往从他人嘴中得知的事情,她也有些琢磨到了原因,捏了捏他的掌心,用自己的方式安慰着他。 “累吗?” 她递过帕子,在他要接下时,改了主意,踮起脚尖,替他擦拭额上沁出的细汗。 秦岸见状,弯下腰,与她平视,任由她轻柔的擦拭。 “不累。” 池澜抿唇,她不是那个意思。 秦岸笑眯了眼,捏了捏她的颊肉,“外面冷,进去罢。” 见他不愿多说什么,池澜也不再勉强,就着他牵她的手一起并肩走进屋内。 秦岸屋中并没有汤婆子这些东西,他只能让她坐在旁边,自己用手捂暖她。 因她时常来这,又见她极为怕冷,屋中点了银丝碳,烧得火热,但他执意要为她捂手,池澜也未阻止,任他揉搓。 两厢无话之时,池澜很是享受这样的悠闲温馨时刻,秦岸却开了口,试探性地问她:“我们何时去普济寺?” “啊?”池澜一时怔懵,没反应过来,后又想起他曾在江安说过的话,也记起来这回事,她面染薄红,目光闪烁,“看你安排吧……” 秦岸见她那样便知她并未想过这回事,心下一紧,抿了抿唇,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