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哪里传来的声音,原是你这只小猫在叫唤。” 秦皎:“……” 秦皎撇头,藏着红肿的脸颊,揉了揉眼,将泪水拭去,又循着声音看了过去。 只见池澜捧着一捧花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池澜见她鼻尖通红,眼眶之中饱含泪水,左脸颊红肿,惊惧的模样像极了受惊炸毛的小猫。 “看来是我来的不巧了。” “你来干嘛?” 两人异口同声。 她垂头闷声,“你是来看热闹的?” “……” 她没应,只是扬了扬眉梢。 池澜本想着转身离开,不多管闲事的,但见她这副可怜的模样,恻隐之心微动,她走近她,坐在她旁边的石头上,从荷包中将蜜饯掏出来,递给她。 “这是什么?你是想要毒死我,报那日嘲讽之仇吗?”她侧眸睨她,顿了顿,说虽这般说,但还是接了过去,迟疑地观察手中的玩意儿。 池澜睨她,哼声反问:“你也知道是嘲讽,心情不好受?” 秦皎自动屏蔽她的话,撕开外头裹着的油皮纸,诧异道:“你还吃这玩意儿?” “嗯哼?不行?” “……”秦皎憋了许久,才艰难地蹦出一句,“你可真是……娇生惯养……” “……” “光这油皮纸都得花大价钱了吧……” 秦皎像是没见过什么世面一样,仔仔细细地、上下翻转地观察这片薄如蝉翼的纸张。 池澜顿时无语住了。 “姐姐有钱,用我自己的银钱做的,你操什么心?” 秦皎撇了撇嘴,想到自己的一月那点银钱,顿时有些羡慕嫉妒了,人比人真是气死人。 他们二房本就不宽裕,全是靠三房挣得的资助,若是靠她爹爹那点微薄的俸禄早就得喝西北风了。 这些话还是她偷听阿娘算账时破口大骂得知的。 那时候起,她便有意识地克制住每月买时新布料、首饰的习惯,变成两月一买。 秦皎愤愤地咬着那块蜜饯,像是要将自己的愤怒撕碎,最后吞入肚中。 “心情好点了没?”池澜摆弄着花枝,低声问她。 “没。” “?” “更仇富了。” “……” 秦皎腾地一声站了起来,握起拳头,眼尾微红,眼神坚定地道:“以后我定要嫁个有钱的富商!” “……” 池澜拍了拍手,觉得好笑,挑了下眉,建议她道,“你也可以自己当个生意人,自己赚钱当富商。” “还可以这样?” “那是自然,这是我在你大哥书房中的话本里看到的,”池澜随口胡诌,跟她说着,秦皎颇感兴趣,坐了下来,示意她继续说,“说是岭南有位女子,以经商起家,最后成为王朝第一位女富商。” “哇哇哇,真厉害!”秦皎托腮,眸里闪着细碎的光芒,“那好!那我也要当富商!做生意!” 她说着,越想越觉得可行,一拍掌,跃跃欲试。 “阿娘给我备的嫁妆中便有几家店铺,正合适拿来做生意!” 池澜:“……” 她看着秦皎似是走出了悲伤,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架势,对她的激情上头哭笑不得。 眼见她兴冲冲要走了,池澜紧忙将她拦下来,惊愕道:“你是认真的?” “那是自然!”秦皎昂首。 “那你可懂如何做生意?” “不懂。” “你不是懂吗?你以前家中不就是经商的嘛?你教我呗?” “……”池澜被她理直气壮的模样气笑了。 “我不会。” 池澜淡声拒绝。 “怎么可能!?”秦皎显然不信,“你爹不是做生意的吗?你怎么可能不懂?” “你爹你大伯还是当官的呢,你怎么不去考个功名当个官?” “你!” 经过花苑,假山外的李庭与福来听闻里头的吵闹,忽地扑哧笑出了声,倒是没想到这池澜这般牙尖嘴利。 福来下意识地瞥了眼自家郎君。 里面的秦皎愤愤咬牙。 她跺了跺脚,气道:“我好不容易找到不伤心的办法了,你居然不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