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你的眼里,我算是个什么样的人呢,蓝恩?“ 卡兰瑟看着远方西斜的太阳,好像事不关己一样轻飘飘的说着。 “陛下。”年轻人谨慎的注意着自己的措辞。 “严格来讲,我并不是个辛特拉人,我也不清楚这片土地上发生过什么事,我无法置评。” “啊,好像是这么回事。”卡兰瑟突然想起了什么。 “你们猎魔人为了让自己有个好听的名头,经常会在自己的名字前面加上这辈子连去都没去过的地方做前缀。所以即使你叫做‘辛特拉的’,但其实也没来过辛特拉。” 这是中世纪的一种约定俗成,在名字前加上地名往往是本地领主对外的自我介绍。 以这个格式来介绍自己,天生就能带出来一股贵族气质,有助于猎魔人这个立足服务业的行当招揽客人、赢得信任。 如果是其他猎魔人在这里被卡兰瑟揭穿名头上的小伎俩,他们或许会尴尬。 但蓝恩没什么感觉,毕竟自出道到出名的整个过程,‘辛特拉的’这个名号都没给过他什么帮助。 他自然在这上面也就不在意他在意另一点—— “您好像很了解我们,陛下。” 蓝恩轻声说着,礼仪周到、语气轻柔。 “并且您毫不掩饰自己在这方面的用心。” “正是如此。”王后笑了笑。“之前我跟你说过的那个猎魔人,利维亚的杰洛特。他以命运的名义从我这里夺走了我外孙女的所有权,你指望我会不对你们这个群体做出调查?” “而且我还知道,你们上一年的冬天在布洛克莱昂保护了我的外孙女,有一周?” “差不多。”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当我的小希里回到宫殿之后,却仍旧对你们念念不忘。” 卡兰瑟在说这句话的最后,在‘你们’的‘你’上发了重音。 蓝恩眉头一挑,感觉这个话题有点危险。 “陛下.希里还太小,她需要正确的引导。” “太小?”卡兰瑟诧异的扭过身子,抬头看着蓝恩。 “她已经十岁了,女人会在十四岁时来初潮,那时如果一切顺利,她就能在第二年生出一个大胖小子,成为某个王室的王位继承人你管这叫太小?” 年轻人撇了撇嘴,他知道自己不能给这位王后普及生理健康知识。 因为这知识既违背当下的常识,又阻碍了王室权力随着血脉流传的扩散效率。 “.个人审美问题,我对没胸没屁股的小女孩欣赏不来。” 憋到最后,蓝恩只能这么蹦出来这么一句。 王后对此豪迈的大笑起来。 “那真是可惜,真是可惜.你都不知道在辛特拉,多少年轻的女孩们会对着那张不怎么像你的画像,躲在被窝里小脸通红,自娱自乐。不过这消息对那些贵族夫人们倒是不错。” 猎魔人咬着嘴唇,无奈的用手指顶着额头缓了缓。 “陛下,调笑到此为止吧。您将我带到这么近的距离,应该不只是为了在言语上捉弄我?” 王后豪迈的笑声渐渐低沉,最后寂静无声。 甚至随着笑声的消失,她连时不时蹬一下地,保持秋千晃动的动作都停止了。 空气安静的能听见树上鸟儿的磨爪声。 “你能带着希里走吗,蓝恩?” 这是第一次,蓝恩从卡兰瑟这个女人的声音里听出来颤抖。 “即使她命中注定的监护人并不是你,但你能带走她吗?” 这个脾气宛如狮子,意志如同钢铁的女人,现在在踌躇不定。 “你是要我,一个毫无瓜葛的猎魔人,带走你的外孙女?” 蓝恩的眉头皱了起来。 “你疯了吗,卡兰瑟。” “你是因为惧怕意外律,还是因为现在的国际局势?” “也许.”王后沉默片刻,摇了摇头,在舒了一口气后重新开始摇晃秋千。“两者都有吧,也许。” “在十年前的那场宴会上,你的同事告诉我一个道理:这世上有比王室的意志更强大、更不可违逆的东西。呵” “我在十五岁就率军打赢了豪切布兹之战,三千人的死伤、哀嚎在我眼里不比一片庄稼地更重要,我以为掌权就是掌握了一切.直到那次宴会。” 王后的嗓音空灵,像是陷入了一片回忆的迷雾。 但紧接着,这个女人就挣脱了回忆,重新拾起了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