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煮熟的鸭子飞了(1 / 2)

熊典史的脸皮青一阵白一阵,不可置信的接过了那份试卷,抱着挑剔的心思从头看到尾。

结果正如马典史所言,所有的默圣言,这位考生居然没有半点错处。字迹清晰,没有涂改过后的迹象,甚至在空白地方都没有其他试卷或多或少会有的溅出的墨点,妥妥的模范示例。

熊典史甚至觉得周家那位小神童的案首会被这位无名考生抢走,不由得提心吊胆了起来。直到翻到第2张,他看到那首制式诗,他才松了口气。

既然诗句平平无奇,威胁不到周公子的地位。熊典史也难得在老对头面前装出了一副大度的样子,还夸了两句:“马典史慧眼识英才啊,这卷子填的确实完美。来年府学开门,仓里又要多拨一份廪粮了。”

马典史也知道这份卷子的制式诗很一般,只是用这完美的默圣言来打熊典史的脸罢了。眼下看到对方服软,他更加捧起这份卷子来了:“按照方才熊大人所说的话,岂止是廪生,这可是案首之材啊!老夫当给予个特荐。”

特荐是审阅官独有的权利,防止明珠蒙尘。一旦动用特荐,可以无视卷子的排名,请主考官逐词逐句推敲品鉴,更加仔细的筛选文章。

然而特荐一般都是在乡试中使用的,防止一些先抑后扬的策论落榜。童子式都是填空题,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唯一能反复推敲的还是一首小诗,谁会用特荐?

熊典史心里不爽,知道对方是故意恶心自己。他皮笑肉不笑的说了两句场面话,转头也把周池鼎的那一份也批了特荐。

于是等到第2日下午,负责点案首的南汴城的陆县令眯着一双老花眼,捋着白须,看到桌子上摆的十份副考官筛选出来的优质考卷里,最前头的两份赫然用朱砂笔批着特荐二字。

他手一抖,揪断了自己的一根胡子。

历来官场上讲究一个人情往来,而在地方县衙之中,主打的就是一个流水的知县,铁打的官吏。六房典吏经营多年,盘根结错,陆县令也要给他们面子,他们特荐上来的卷子,一份取为案首,另一份也定要夸一夸其中的亮点,列为第二。

他先草草审视了其他八份卷子,得意没有人找到他埋下的那个陷阱。看完了那八份卷子,根据诗词的优劣,字体的美观,卷面是否有污渍等小细节排出了第三到第十名。

有一份试卷的诗词中犯了他父亲的名讳,陆县令皱了皱眉,将起黜落,另取了一份,填为第十名。

将其他的处理妥当,陆县令翻开了那两份特荐。底下各位官吏看似在忙碌着去名字封条填榜,实际却竖着耳朵倾听着,究竟哪一份会被取为案首。

陆县令先赞了一遍默圣言部分,然后缓缓翻开了后面的诗句。他先看了熊典史的那一份,笑着夸了两句,直说用典大胆,全诗使人耳目一新。

翻到马典史的那一份特荐时,陆县令却沉默了下去,久久未再言语。

马典史心头一紧,心想这首平平无奇的诗不会犯了陆县令什么忌讳吧?陆县令并非进士出身,而是多年的老举人被排到了派官上任,白捡到了繁华的南汴城父母官一职。

他年纪大了,性子最是沉闷如同面团,日常就是诵经念佛,出衙门就是进寺上香,还自诩为带发修行的红尘居士。

陆县令不喜欢犯忌讳的,晦气,隐喻不好的词句。如今眼看着这位老大人沉默,众人不由得屏住了呼吸,心想,怕是这位考生触到了霉头上。

熊典史却在心里乐开了花,也猜测是犯了忌讳。他知道周池鼎的那首诗,可是运用了好几个佛家典故,精准挠到了陆县令的痒点上。不俗的文笔,又刻意迎合揣摩过的主考官心思,自己的这份特荐肯定被举为案首。

而周家是地方豪强势力,才能得知县令的喜好,投其所好。另一份马典史拿出来恶心他的无名试卷,多半没提前走这道关系,这么悬殊的差距下,怎么比?

现场的气氛越发沉静,有人偷偷去看陆县令的脸色,却发现这位老大人不生气也不高兴,目光一动不动,像是不可置信的样子。

两位典史一个藏不住的沮丧,另一个则是忍不住嘴角上翘,其他的审阅官心想,马典史这次栽了,卷子不出众不要紧,犯了忌讳可是天大的事。

过了好一会,陆县令如梦初醒,重新捻起胡须,喃喃道:“这卷子,这诗……”

熊典史只觉得自己一定揣摩对了上司的心意,连忙跳出来狠踩无名试卷:“大人,那首诗下官也见过,写的确实很一般,不知所云。奈何马典史就好这口,荐了此卷。”

马典史想要否认,却怎么也插不上话。好不容易熊典史住嘴了,他刚想解释一番。就看到陆县令拍桌而起,大喝道:“‘鸿蒙初辟原无姓,打破顽冥须悟空’,好诗啊,好诗,竟让老夫有了顿悟之意。问佛三十载,从未有过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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