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时看到苏阮拿着算盘珠子拨得飞快。 “时辰不早了。” “嗯,就来。”苏阮头都没抬。 柳陌行拿了本书,靠在床头翻了起来,不知道怎得,那算盘珠子的声音就好像会催眠一般,让他哈欠连天。 “元儿,你好了吗?” “嗯,差不多了,”苏阮嘴上应着,手上却没停。 算好最后一笔账后,让玉儿拿换洗衣物。 “夫人,爷快要睡着了,”玉儿指着柳陌行给苏阮看。 苏阮这才发现他就靠在床头,而手中的书已经掉在拔步上来。 “吹灯吧,”她没想到已经很晚了。 沐浴之后,柳陌行已经睡得很沉了。 “夫人,您还不是歇息?”玉儿看到屋里灯还亮着。 “还有个地方不明白,我再看看,”苏阮忽然觉得有些凉意,“帮我把披风拿过来,你下去歇着吧。” 玉儿拿了件稍后的披风过来,“爷要知道您熬夜,定会后悔把账本给您带回府。” “别告诉他不就行了,”苏阮不以为然。 玉儿没敢去睡,就在门外花厅的椅子上靠着。 苏阮前后把账本算了三回,这才把账目算清楚。 她不得不承认柳陌行是个经商奇才,米粮来自江南富庶地区,品质优良,走的是水陆,在路上的成本大大降低,他一个商人,居然有这个魄力往水陆运粮食,难道就不怕有人劫粮吗? 再者,京中的米铺都不是很大,粮食从运河运上来之后就储存在何处? 原本小小的疑惑,如今变成了大大的疑团。 天微微亮,苏阮喝了杯暖茶便出门去了。 正常开张的米铺都开得很早,但是这几天按她的吩咐,基本不开张。 南市的如意米铺,是最靠近运河的铺子,苏阮到访时,张掌柜立刻迎了上来。 “您是……” 不敢肯定是主母。 苏阮拿出柳家金印,由玉儿送到张掌柜手里。 张掌柜眯着眼睛看了又看,立刻恭敬地双手奉上,“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张掌柜不用客气,”苏阮走进铺子里面,发现原本要填满的木斗子空得能看到底部。 表面上看着像是没有粮食的样子。 “如果三日内要全部米铺开张,可有问题?” “夫人放心,别说三日,就是一日,小的也能办到。” 这话让苏阮彻底放心了。 说明粮食被储藏在一个让人难以轻易发现的地方。 “东西北市的铺子,是不是也没问题?” “时间上稍为长一点,问题不大,夫人放心。” 苏阮颔首,“等我消息在放粮。” “夫人……”张掌柜欲言又止。 “请说。” 张掌柜跑到门外,左右张望后又回来,小声道,“最近老是域外男子来买米,被小的推说没米送走了。” 域外男子来买米? 这让苏阮顿时起疑。 “来过几次?” “起码有三次了。” 苏阮头皮发麻,“既然最近铺子不做生意,让伙计们回家去。” “可是……” “工钱我照给,”这一点魄力,苏阮还是有的。 柳陌行既然把米铺交给她掌管,那她就一定要做好,而做好的基础先保护好伙计。 “是,那小的替大家伙儿谢谢夫人。” 从米铺出来,天光大亮了。 苏阮本想回府,又想到既然出来了,那就再去北市的铺子看看。 北市的吉利米铺也是米斗空如见底。 苏阮又随便问了几句,吴掌柜如实回答,“那些蛮子来过咱们这边买米,但是看到我们没米了,就走了。去别处买了。” 苏阮又给吉利米铺的伙计放了假。 剩下东西两市的米铺,不用走就知道应该和南北两市的米铺差不多。 “夫人,咱们回家吗?”玉儿打了个哈欠,十分疲惫。 苏阮精神还好,就是脸色差点,“回吧。” 从北市转到城中的花露铺子前,马车被人拦住了。 “夫人,是吴妈。” 苏阮缓缓睁眸,听得外头苍老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