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筱冢义男自我麻痹之际,两个鬼子抬着一个蒙着白布的担架,从他的身旁走过。
筱冢义男掀开白布,看到死相凄惨的钢板日穿,宛如五雷轰顶,神色仓皇,不自觉的后退了两步。
再继续揭开布帘,看到钢板日穿身首异处成尸身仅剩下些微皮肉相连的脑袋,只觉得一阵反胃,弯腰蹲在地上大吐特吐起来。
事实摆在眼前,这下筱冢义男想不承认都不行,事已至此,他只能捏着鼻子认了下来。
宫野文雄不愧是筱冢义男肚子里的蛔虫,立刻跳出来帮自己的主子找补,“谁能想到一群东亚病夫组成的八路军中竟然有如此高手,钢板日穿大队长也是轻敌了才被土八路偷袭致死!”
宫野文雄咬牙切齿,“归根结底还是这群八路军只会玩阴的,正大光明和我们帝国的士兵打,早就被帝国的勇士屠戮殆尽了。”
“来清水镇偷袭的八路军兵力有多少,隶属于什么部队,指挥官是什么人?”
人老精,马老滑,兔子老了鹰难拿,筱冢义男不愧是在华国摸爬滚打多年的老鬼子,经过最初的错愕之后,立刻冷静下来。
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钢板日穿和他的第五大队到底是怎么败在八路军的手里已经不重要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怎么把第一军失去的颜面挽回来。
宫野文雄在筱冢义男的手下工作多年,早就将他的脾气秉性摸的透透的,所以不用筱冢义男命令,刚来到战场,他就已经派人将情报汇总,忙不迭的应道:“刚才打扫战场的时候,我找清水镇及周边各个哨所的皇协军谈了一下,从他们嘴里得知,此次偷袭我部的是战狼营,指挥官叫秦峰,另外八路军独立团的一营也参与了进来,总兵力约八,九百人……”
宫野文雄的话还没有说完,筱冢义男就憋不住满心的怒火,怒发冲冠,厉声吼道:“八嘎呀路!一个大队,足足一千二百多名优秀的帝国勇士,竟然被八,九百名土八路打的全军覆没,第五大队这些人都是猪吗?这些废物,应该统统切腹,向天皇陛下谢罪!”
宫野文雄识趣的闭上了嘴巴,忍不住在心中腹诽,司令官阁下这说的不是废话吗?
第五大队的人早就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难道还能让他们再死一次?
突然筱冢义男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带人前往断头谷,对于倒了一地的鬼子尸体好似没看见一般,直奔钢板日穿被伏击的反斜坡。
来到反斜坡,很明显看到这里有作战的痕迹,四处都是凌乱的脚印,满地的弹壳儿,粗略估算一下,少说也有几千个。
筱冢义男拾起地上的弹头,点45口径的子弹,和他们军火库之前丢失的弹药完全吻合。
刚才筱冢义男只觉得秦峰和战狼营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但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他们是谁,看到这些子弹,筱冢义男气的浑身直哆嗦,他差点将后槽牙咬碎,眼神变得无比锋利,无形的杀气,从他脸上纵横的岁月纹路中源源不断的释放出来,脱口而出的每一个字,都让人胆寒,“秦峰,又是这个秦峰!迟早有一天,我要亲手宰了他!”
正在这时,宫野文雄在另一边喊道:“司令官阁下,这里也有八路军活动的痕迹!”
筱冢义男迅速从反斜坡走了下来,然后来到另一旁的小树林里!
这里的布置和另一边几乎一样,都是以现成的树木作为掩体,连一条像样的战壕都没有,很明显,对方是临时决定就地伏击。
从现场遗留的痕迹来看,对方的兵力似乎也不是很多,满打满算也就几十个人,筱冢义男作为日本陆军士官学校第23期的优秀毕业生,对自己的判断还是很有信心的,在战场上转了一圈,他可以笃定,在此地设伏的八路军绝对不会超过百人。
但正因为如此,筱冢义男才更加生气,八路军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都能把占据人数优势的第五大队给全歼,钢板日穿这个大队长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筱冢义男越想越糊涂,说对方很可能采取了伏击的作战方式,守株待兔,以静制动,打了第五大队一个措手不及,但也不至于直接将第五大队全部歼灭吧?
无论筱冢义男怎么想,都感觉实在太不合理了,毕竟第五大队的战斗力他是知道的,以第五大队的实力即便是对上一个装备德械武器的满编队国军团都不会吃亏,现在却被一个不足千人的支那军给屠戮殆尽,这个结果,筱冢义男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
很快,打扫战场的鬼子兵也有了新的发现,他们在反斜坡后面的一处密林中,也发现了八路军活动之后留下的痕迹!
筱冢义男急忙过去查看,在这里他发现了一排密密麻麻的脚印,顺着积雪上的脚印走,正好绕到了反斜坡的后面!
他的目光定格在不远处的尸体堆上,他明悟了!
之前想不通的八路军种种怪异行为,在这一刻,他彻底搞清楚了。
想必八路军早就发现钢板日穿带人在反斜坡后面埋伏,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