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身边至少有的是人为他着想,他想不到的,会有人替他想到,去做,他做不到的,也有人去替他做,并且力求完美,甚至有些还会提醒他要注意这个那个,吕布也听……
有吕娴聚集着人心,是为吕布加了多少分啊。以前这样的事,是不可想象的。
吕青与西凉兵马其乐融融,西凉人更是直接,喜气洋洋的瓜分财物,一口一个吕将军,吕兄弟!那亲热的真跟兄弟似的!
庞统瞅见,轻笑了一声,见他过来通报军情,不禁叹道:“若论出谋划策,攻敌之计,征破敌心,你不如我。若论收拢人心,集聚士气,我不如你多矣!”
吕青一怔,笑着抱拳道:“军师言重了!实在谬赞!今次攻敌之心,军中上下无有不称赞者,此等之计,除却军师,无人可及!”
庞统哈哈大笑,指着吕青点了点,“你呀,你呀……”吕布得此义子,吕娴看中此人为义兄,就是图他这份机敏忠诚。
他笑的心里挺服气的,一面觉得自得,因为吕青夸到他心里去了,他难免自负不已,一面呢,则是觉得这个吕青行事,当真是妥帖,方方面面都照顾到了,包括他的情绪和对他的安抚。
凭这份机敏,也难怪郭娘子要任他为先锋。
一时笑了一通,庞统道:“已破其心,征伐其士气,剩下的便是乘胜追击了!”
“军师以为,可乘胜追击?!”吕青喜道。
“可也……”庞统指着后方的火,道:“所围已废,无需再有多大的兵力去围困,他们已丧其胆气。此时当转守为攻,化被动为主动出击!”
吕青抱拳道:“青愿请战!”
他的眼眸很亮。
庞统道:“自然非汝不可!”
他叫着吕青到旁边,道:“……今晚,袭其营。”
“袭是可袭,只是,蒯越必有防备。”吕青道。
“此时荆州援兵心中已乱,正是相互生疑之时,何不利用之?!”庞统道:“声东击西为计一,再溃其心为计二。”
吕青闻听大喜过望,听着庞统一一的道明了其中的妙处。他都一一闻听,求知若渴。
待听完了计策,便抱拳道:“青定不负厚望,不负军师良计!”
庞统笑道:“蒯越今日受惊,营中必有防备和陷阱,还是要小心啊。见机行事!”
吕青当然不失谨慎,道:“青定遵之!”
当下清点了伤亡,将战场打理的差不多,便各自领营扎住了。
而此时,眼睁睁的看着蒯越的援兵不得已退去,坡上的蔡瑁和荆州兵马眼中的最后的一点光,慢慢的煙灭了!几乎是堕落似的,毁灭一般的打击!
他们呆呆的或坐,或跪,或瘫在那里,静寂无声的像个雕像。
淅沥沥的竟然又下起毛毛雨来,然而他们仿佛已经感受不到冷。
冬雨哪怕小也很冷,风一吹,冰冷沏骨一般。
而无边的黑暗,渐渐的被升起的晨曦所驱散,然而,驱散不了他们内心的阴霾。
他们已经不再哭了,只是那雨水打到脸上,身上,让他们冷的发抖,打起摆子来,紧接着无数的折腾,折磨,绝望,冷与饥交替的折腾,他们很多人病的烧红了脸。
没有多余的帐蓬,没有更多的东西去驱寒取暖。
绝望笼罩了所有人的心!
蔡瑁看着眼前的一切,又哭又笑,生死不得!
雨一下,那壕沟中的火渐渐的熄了,被雨一淋,很多的炭石直接灭了,但却升起了很多的烟来,呛人的很。若非还有咳嗽声,以及生理上的反应,恐怕庞统已经以为他们死的差不多了。
看着这动静,庞统站在壕沟这边遥望了一会,统计不出他们还有多少人存活,但真的绝对不多了。
估计也就几百人而已!
昨夜一役,多数死伤,很多人都掉到壕沟里去,哪里还有多少人活命?!
而这剩下的几百人,还能干什么?!病的病,残的残,伤的伤,心里重创的心理重创,他们完全的被击倒了!
庞统对这些人的战力已经不屑一顾。
西凉将士到他身边,道:“军师,要过去擒杀吗?!此时是最好时机!他们已经毫无反抗之力!”
庞统道:“不急!叫蔡瑁尝到真正的绝望与不得已的背叛的时候,才更有趣!”
他的意思,是等着荆州兵自投罗网了呗。
都把人逼到这种处境了,还围而不杀。啧,这军师很毒辣啊,比他们西凉人更悍毒的感觉。西凉人杀人也不过是一刀的事情,痛苦也只是一瞬之事,而这中原士人,才是真的毒。
光看看,光瞧着这处境的痛苦,西凉兵马都觉得不忍心了。
唔,确实惨了点。
不过,他们喜欢这变态,哈哈哈!
他们兴奋的道:“要叫喊叫他们缚蔡瑁来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