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她的外表也是很有欺骗性的,年纪小,率真可爱,任性娇纵,只怕谁也没想过她会是一个将领之一。
蒯良一直在默默的,隐讳的观察着这个女孩子。如花一样的年纪,估计还没到二十。不知道又是怎么样一个武艺精良的女子。
高顺领兵作战是出了名的英勇无畏。陷阵营以一挡百。他的女儿,倘若也是如此。便是没有儿子,也是能传承下去的了。
古来将者,便是白起有后人,也未必能将兵书一点点的传下去啊,这种东西,真的就算技艺师承,有后代,后代真的未必就能学到精髓。
所以向来是将者后人未必能有将领的才能,而医者的后人,也未必是良医。可能是连入门都没有。
古人是很重视传承的,蒯良深以为,只要能传下去,甭管男子女子,能有弟子,就算很了不起了。
蒯良并不会特意的寻她说话,只是创造偶然,这个偶然,比如说吃饭的时候,会不经意的问上两句,很多的信息也就能拼出来。他当然不会问机密,叫人防备。
但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问出来倒也无妨。
谋士看出来了,但没有阻止。
他以为,这蒯良以后就是同盟,可能还会成为徐州内部人,些许小事,他知道多了,倒也无妨。
吉平醒了,就很快上了路。
这一位小女子果然是骑马的,看着跳脱,骑术却稳当的很,坐在马上,拿着弓箭跟玩似的。
吉平坐车,很是看不惯她。
对蒯良嘀咕道:“华佗也就只能收这种资质的女弟子为弟子了,良家子弟,谁肯与他学他的医术!?”
就是贬低华佗,还贬低他的弟子的意思呗。
蒯良看他一眼,吉平脸就胀的红了,闷闷不乐的很。他到现在还没看出来新药是什么药呢,脑壳都想破了,就想不出来。
本来身为太医,发表一下对野医的贬低,也是无可厚非。本来嘛,有学院派,也有野生派,相互鄙视不容,也不只是在医者这个行当里是这样。但是现在这一说,就完全的变了味,像什么,像酸柠檬。
蒯良忍着笑,也没戳破他。
吉平到底是脸皮薄,便讪讪的不再说了。只是这心里的恼火真的特别的旺。烧心似的。
行军路上,是十分沉闷和无聊的。
那小丫头也不爱理吉平,自上次说过以后见他死不了,也就不管了,连药都懒得开。反正吉平能自己开。所以她就不爱来。天天与将士们混在一起。
今天难得的到了这里来,主要是为了来见蒯良。蒯良一听就知道了,原来是谋士怕她乱跑,就叫他来保护蒯良。
蒯良深以为,这也是对她的约束。
不过他十分高兴,能有个机会问问她的姓氏。
吃饭的时候,便道:“不知这位女公子何姓名,一直想问,就怕冒昧。”
古人是忌讳问女子名姓的,这要是在大街上这样撞上去问人家姓啥叫啥,人家就议定你就是调戏和找茬,若是有家奴的,当场就能把你打了,打了也是白打,你就得认倒霉。
不过这个女子是没有这个觉悟的,她道:“我姓高,没有名。”说到这个,她有点闷闷不乐,又有些愤愤不平,道:“为什么女子不能有名?!”
女子只能以排行叫大娘,二娘,小娘这一种,虽说男子也以大郎,二郎,三郎称呼,但他们一般都是有名的,甚至还有字。
果然姓高!
蒯良道:“素来如此,也许将来会渐渐改变吧。”
“肯定会改变的,我徐州女公子一定会改变的。”高姓小女子恨恨的咬了一口饼,恶狠狠的道:“等我名传天下,留史青名,才不要留下一个姓氏,只以排名称我名,我要留下我堂堂正正的大名。不污我家之风!”
吉平哼笑一声,觑着她,就凭她的医术,也想留下姓名!?哼。一个时代只会留下仅几个医者的姓名,只会是名医。史书留给医者的笔墨可不多,便是太医院那么多人也没几个留下过名字呢。
高姓小女子瞅了他一眼,没搭理他。医术留名,华佗是肯定的,至于眼前这一位嘛,呵呵!
蒯良当然知道她说的不是医术,便道:“高女公子既有此心,何不从军?!”
她当然想,只是当初女公子说过,先学医,学到真本事了,再从军不迟。
“还没到火候呢,我还小,抬不起锤,扛不起戟,”高姓小女子笑了一声,道:“一开始我也以为是女公子嫌我们力气小,或是扛不动这些兵器,白白去送死。现在我却有不同的感悟了。”
她只是一笑,却没多说。
蒯良却没再多问。人家明显是不想再说了。
女公子启用二代们的时候,叫有资格从军的只有张虎他们。她一开始跟着华佗是极为不服的,他们不是想学救人,而是想学杀人啊。
可是华佗太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