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公子客气了!”众人中有文也有武,见她气度不凡,已是心折,又一一通报姓名,以前任何官职,一时之间,竟是相谈甚欢,也不乏有向吕娴和陈宫自荐者。
这一耽搁,可不就时间长了嘛。
然后司马朗等人十分尴尬,凡事就怕对比,相比而言司马氏等人不亲不热,便显得有点不近人情似的。
司马朗叹了一声,道:“且去请父亲出来吧。”
都这情况了,还不见,就显得……
幼弟司马敏听了,便忙去延请司马防。
司马防听着外面的动静,对族老们道:“怕是避不了这一遭,走吧。”
族老们闷闷不乐,有一种逼到有武,他们也都投来希冀的目光。
这种眼神,叫他心里一烫。
纵然他是族长,能挡得住他们不去为文为武,族中子弟无条件也得听族里的,可是这样的眼神……把他们一直压着,就真的是好吗!?
司马防心里有太多的忧虑,最终还是来了外面,带着族老们来拜见吕娴,人群中让出一条路来,司马防道:“司马防带着司马氏一族,恭迎女公子!”
吕娴忙将他扶住,道:“建公万万不可如此!”
?这才多久,竟然能厚着脸皮来叫他的字了。这个女公子的脸皮,司马防叹为观止,当然,也十分无奈。
心里正无奈着,手已经被握住了,司马防听着吕娴道:“司马一族与吕氏一族自此以后,便是如兄弟一般亲,建公万万不可如此,我是小辈,实在受不起。”
司马防正欲说话,吕娴又道:“便是仲达与我,也如亲兄弟一般,以后司马氏族中子弟,皆是我吕娴的兄弟,以后共心,一同开拓徐州基业,生死与其,荣辱与共,枝叶联枝,互为一体,绝不背弃!”
司马防一哽,一时无言以对,话都被你说了,他还能说什么呀?!
他只能不住点首,颇为无奈。
然而司马氏族中子弟却都露出欣慰,兴奋,还有感动的神色,也许是这一路吃了太多的苦,到了这里来,看到了这个希望,这股感觉,比以前更加强烈吧。
不仅司马氏族中子弟如此感动,连跟着来的兖州官员也都纷纷拱手道:“女公子当真情深义重也!”
“……”什么情深义重?司马防嘴角一抽,你们这些人难道不知道来龙去脉吗?!我司马氏被她坑的多么苦,你们都不知道吗?!
可是能辩解什么呢?说了又有何用,事已至此,谁还能,还会还他们一个公道!?
谁都认命了,他没有认命,仲达已经认命了,然后是族中子弟认命了,为了前程,而跟着来的人,也都要前程。
是啊,谁愿意一生一世,寄情于山水而不出士呢?!谁也不愿意此生此世只与田野为伍。
既是认了命,便早已经做好了准备。
司马防不能因为自己一己之私,而让吕娴下不来台,然后被所有人失望,怨恨。
断人前程,如同杀人父母。
如果此时让吕娴难堪了,只怕为了身后的这些一双双渴盼的眼睛,到最后还是他低着头去求吕娴。
还不如配合演戏,给吕娴一个台阶下。
司马防闭了一下眼睛,道:“女公子之恩,之情,司马氏定会铭记于心,永不背弃。”
说完了这句话,真是心如死灰,他身后的族老们也都脸色不太好看,却都没有吭声。
幸而天色渐黑,也看不清众人的表情。
现在臧霸倒有点明白,为何要拖到傍晚时分来慰问了,其实是给彼此一个看不清脸色的台阶下。
“好!”吕娴哈哈大笑,道:“各位!娴谢诸位一路随行而至,此恩此德,娴替司马氏谢过诸位了!”
“女公子客气了!”众人纷纷道。
陈宫笑道:“如此良景,真是往后无憾也。女公子请看,司马氏族中优秀子弟,多也,其中不乏有才者,可惜吕氏子嗣不够兴旺,不然结成姻亲,也不失为另一桩美事。”
众人皆纷纷笑道:“是,可惜了!”
众人有意围住陈宫,纷纷荐司马氏族中子弟的才武,又互通姓名,荐于自己。
陈宫自然也都乐得去周旋,很快他就被众人给包围,带着他们去说话,喝酒。这些人都跟着陈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