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道:“若天佑吾等,只愿父女死其一,大事可成!”
不求父女全死,但求死一个,只要死一个,徐州就彻底的完了!这父女二人所笼络的所有之势,立即能土崩瓦解。
现在的徐州,现在的这对父女,离其一,都是绝死的灾难!
而徐州的刘琦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整日跟着司马徽,要么就在藏书楼修书。
只是不知何时起,竟有些不堪入耳的流言传出来。
刘琦渐渐听着不太对味,这流言不在市井间,而在于书生间口耳相传。
很是难听,是什么呢?!
是说吕娴不肯为天子妃,这是看上了刘琦,看上了荆州,纳了他刘琦,就等于是白白得了一个荆州。
这件事,本身就是具有污辱性的言语。
便是贵女都未必忍得,更何况是堂堂七尺男儿。
若是刘琦只能想到这些男儿尊严的问题,他就愧对是贵公子的出身了,他从小周旋于漩涡之中以图自保,用尽了力气,而这些,又何尝不心酸?!
这些流言,却偏偏如此难听,说明什么?!说明他弱,他依靠人,他没有尊严,以外呢?!
这背后的问题,才是真正叫人心惊胆战的东西。
这叫空穴不来风,这叫无形的刀锋本身。
这徐州是个巨大的磁场,原以为可以庇护一二,然而还是有人瞄准了他,并且卷起了一股狂风,如龙卷一样的风暴。意欲将他扯裂,生不如死!
刘琦想通了这一点,反倒对自我的那一点可怜的尊严不在意了。
因为这件事只说明,有人在意他,在意他,就像在意荆州一样看重。
刘琦还未寻司马徽商议,袁耀便担忧的来了,也并不明言,只是看他气色还好,倒松了一口气。
刘琦自然知道他是为何而来,道:“先前是袁公子,如今,已是轮到我了。”
袁耀露出一个无奈的苦笑来,“我二人不愿扯入风暴,可是总有人,不甘心,非要将我们扯入风暴圈中去。意在从内攻破徐州也,分裂,对抗,敌对,才是他们愿意看到的情面……果然啊,平静日子过不了几日,终究还是逃不过!”
“可是要逃避吗?!”刘琦的心情,旁人未必懂,可是袁耀懂,他们也算是寄人篱下的难兄难弟了。
可是要排解这些苦闷的唯一办法,只有当徐州是真正的家,才能超脱出来,不被这些所困扰,否则,就永远被心中苦闷所困,被人所寻到隙处而利用了。
袁耀道:“你并未难受?!”
“一开始有点难受,”刘琦坦言道:“一直在想为什么是我,凭什么是我承受这一切?有点想不开,特别难受,又特别的恨背后的人,在天下面前,我这小人物,不值一提,当然比不上荆州有份量。可笑的是,他以为,我代表了荆州……”
这句话,说的袁耀又心酸又可笑。
刘琦若无吕氏庇护,能代表什么荆州啊?!
“然而,难受两天以后,我想明白了一件事情,这个人的目标不在于我,也不止是为了荆州,”刘琦道:“他的目标始终都是奔着温侯与女公子的……”
袁耀听了,手一慌,茶汤烫了指尖,他忙捂住,竟也顾不上狼狈,道:“对,你不说,我竟没感觉到,怕是要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