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湖城,地处长江下游,北靠梁山,南抵池州,东临宣城,西连铜陵,其中水陆交通纵横,素有“长江巨埠”之称。韩世通拥兵三万,驻扎芜湖,拦住李靖的去路。即便李靖有天纵之才,也很难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安然通过芜湖城。 李靖带着薛耀祖和薛孤儿,策马出营,沿着小道,到了芜湖城南的一处小山之巅。此小山名唤赤铸山,从小山顶上望去,池州、宣城和芜湖三地尽收眼底,沃野平原仿佛蔓延到了天边,江南不愧是鱼米之乡。 李靖三人没有太多时间去欣赏大自然的美景,而是朝着芜湖方向看去。芜湖城下,忙碌的民夫们将巨石抬进铁皮制成的框内,城上的民夫使出全力扳动木齿,用将皮框运输上城,护城河内侧已搭建好了高大的吊桥,远处的长江岸边,停泊着大大小小的舟舰,旌旗扬动,蔚为壮观。 “这座芜湖城,我们恐怕一时半会儿,是过不去了。”李靖感叹道,“韩世通有大将之材,不可小觑啊!” “大人,现在我们该怎么办?”薛耀祖问道。 “等!”李靖镇定地说道。 “等?”薛耀祖不明白李靖的意思,继续说道,“转眼就是三月了,恐怕没时间等了。” “我知道了。”站在薛耀祖身后的薛孤儿说道,“副帅的意思是,等赵郡王的水师。” “哈哈哈,孤儿,你也有大将之材。”李靖笑道,“芜湖城倚靠长江,占据天险,我军若是贸然攻城,必定会遭到敌军的水师堵截。而我军皆是步兵,临时打造舟舰已然晚矣。” “要是杜珏和宝相在,就好了。”薛耀祖发出感叹。 “副帅小心!”一支暗箭从远处射来,薛孤儿当即搭弓,将来箭射落在地,“有埋伏。” 这时,从林中窜出十数名黑衣刺客,朝着山顶杀来。李靖见状,随即从腰间取出苍虹剑,说道:“看来,今天有麻烦了。” 薛耀祖和薛孤儿均是善使弓箭,眼见着刺客已经到了跟前,已然发挥不出优势,只得抽出佩剑,与刺客近身缠斗,无论如何也要保证李靖的安危。殊不知,李靖才是真正的武学高手。 只见李靖腾空而起,在空中旋身,苍虹剑挥出一声空音,一名刺客来不及躲闪,已被割破喉咙,从坡上滚了下去。薛孤儿朝前跨出一大步,狠狠一拳打在了一名刺客胸口,那刺客顿时口吐鲜血,倒在了地上。薛耀祖年纪较大,身子自然不如薛孤儿灵活,只得站在山顶处,搭弓射杀远处的刺客。 三人攻防兼备,十数名刺客转眼间倒下大半。剩下的几名刺客,也不过多纠缠,直奔李靖而去。李靖居高临下,仿若天神降临,挥洒着苍虹剑,宛如绚烂的银龙一般,刺客们纷纷在哀嚎中,断绝了气息。 最后,剩下一名刺客,被吓得魂不附体,落荒而逃。薛孤儿正欲追上去杀尽,李靖制止道:“留他一条性命吧,总有人得去报信。” 薛耀祖是见识过李靖的本领的,自然不感到惊讶。但薛孤儿从未见过李靖出手,没想到他的武艺如此之高,心里对他又多了几分敬畏。 三人遭遇刺杀,自然不能在小山上过多停留。于是,三人策马沿着小道,朝着唐营而去。行至半道,正遇见阚陵拍马而来。 “副帅,末将四下寻不见你,你们这是?”阚陵骑着快马,在李靖等人跟前停了下来,见三人身上均有血渍,惊讶地问道。 “无碍,遇到了几个毛贼。”李靖淡淡说道。 “这一带,皆是辅贼的地盘,以后出行还是要当心一些。”阚陵说道,“方才我出营之际,一人自称张宝相的到了,司马乣已带他在帐中稍作休息,所以我特来寻你。” “宝相回来了?”李靖欣喜,拍马呼道,“走,回营。” 李靖等人回到了大营,听张宝相将包闯潜入鹊头镇,放火烧了敌军粮仓的事迹说了,连连称赞。又听张宝相谈及,辅公祏派了杀手想要刺杀李靖一事,故而连日赶路,特来相告,以防意外。 “今晨,副帅带领义父和我,出营去勘察地形,已经遇到了刺客截杀。”听了张宝相的陈述,薛孤儿噗呲笑了出来,自豪地说道,“这不,身上到处都是刺客的血。” “辅公祏出此下作手段,我一定要亲手宰了他。”张宝相听到李靖被刺杀,直恨得咬牙切齿。 “无妨,就几个小毛贼罢了,不足为惧。”李靖神态自若,“宝相,你从大帅处来,可知现在赵郡王那里情况如何?” “回师父,包闯烧了敌军粮仓,致使敌军大乱。我临走时,赵郡王已经率领大军准备发起进攻,想必现在已经攻下了鹊头镇。”张宝相起身,正色说道。 “甚好,这样一来,芜湖之难也将解决了。”李靖心头松了一口气。 “启禀副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