填写好了亲供,找好了互保的读书人,接下来便是具结了。 找来的人不是一起参加县试的读书人,需要找来县里的廪生,作出认保。 保证参加科举的考生不会冒籍,不会在三年守孝期间参加科举,不会找人替考,不会使用假名,保证家世清白,家里没有操持贱业。 贺双卿笑吟吟的说道:“一事不烦二主,张秀才黄秀才两人刚好是县里的廪生,具结这件事依旧可以找到他们二人帮忙,到时随便给些喜钱便可以了。” 每逢地方衙门举办县试,廪生们往往会借着具结的便利,赚来一些银子,贴补家用。 廪生写一份具结,在一二钱银子左右。 银价不高不低,讲究一个薄利多销。 县里参加县试的读书人员比较多,写上十来份具结,便能赚来一二两银子了。 足够一个普通老百姓,一年的吃喝。 这笔银子不少,对于廪生来说完全不够用,平时除了要买一些笔墨纸砚以外,还有各种人情来往。 不过,廪生用上几个月没有多大问题,衙门里还会发放一定的廪米。 即便是寒门读书人,有了廪生的身份,节省着用,支撑一年的用度没有多大问题。 赵庆也笑了:“以张兄和黄兄两人的脾气,说不定又会因为这件事争抢起来,抢着给我出具一份具结。” 贺双卿微微仰起了玉脸:“你要是肯说两句好话,我倒是愿意帮你具结。” 赵庆听了这话,忽然想起来眼前的才女贺双卿也有秀才的功名在身,还是府试的案首。 凡事讲究一个吉利,沾一沾府试案首的才气也是好的。 赵庆没有任何的扭捏,直接说了出来:“还请小汴京第一才女写出一份具结,帮我参加这次的县试。” 贺双卿怔了怔,没想到赵庆直接说出来了,眸子眨了眨,盯着他看了好久。 不像过去那个小书呆子了,碍于脸面,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来话。 别说是请她出具一份具结了,估摸着现在都说不出话了,不愿意让一名女子给他出具具结,维护着那点可怜的文人骨气。 贺双卿的玉脸上出现了几分好奇:“你的脸皮越来越厚了,更像一块做官的料子了,不在乎心里的文人骨气了。” 面子再重要也不能当饭吃,远远没有拿在手里的好处重要。 赵庆没有在意她说的话,直接抽出来一张官青纸,推到了贺双卿的面前。 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赶紧把具结写好了。 赵庆再次拿过来官青纸,纸面上有了一行行秀气的小楷,吹了吹墨迹,放在酸枝木书案上用镇纸压好。 时候还早,刚好去找张秀才惶秀才两人,商量五名读书人互保的事情。 这种事宜早不宜迟,免得他们两人家里的宗族子弟提前安排好了互结,到时候横插一杠子,难免惹来旁人的不满。 五人互结,突然插进来一个人,就会有一名读书人重新再找四名考生一起互结。 互结非比寻常,有着连坐的危险。 谁也不愿意退出值得信任的五名考生里,另外再找四名不信任的考生。 赵庆吩咐了春兰一句,准备了两斤茶叶,用油纸包着,一手拎着一个,前往张秀才和黄秀才的家里去拜访了。 等到赵庆回来,已经是傍晚了。 赵庆手里的两斤茶叶已经没了,两手空空,身上还带着一股子酒气。 已经商谈好了关于互结的事情,张秀才黄秀才两家各自出两名考生,还都是值得信任的嫡系宗族子弟,完全不会与周旺勾结在一起。 赵庆解决了县试的一切事宜,心情很好,便与张秀才黄秀才两人喝了两杯。 喝得较少,还是不容易醉人的黄酒,有了几分微醺,坐着张秀才的马车回来了。 张秀才出门大多是坐着马车,黄秀才与他不同,大多是骑着高头大马。 赵庆喝过酒了,不适合骑马。 要不然在这件事上,黄秀才还要与张秀才争抢一阵。 赵庆下了马车,从刺绣荷包里拿出几文钱,赏给了马夫,迈步走向了宅子。 他刚刚来到宅子门口,便看见了一个熟人,苏小小身边的贴身丫鬟香儿。 香儿没有走进宅子里,托着小脸,坐在门口的倒座房里等着。等 了半天,终于等来了赵庆。 她赶紧从小杌子上站起来,整理了襦裙的褶皱,走向了门口:“我家小姐有事与小郎君商量,小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