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庆点了点头,感觉这个名字挺不错:“瑶琴姑娘的名字还挺有诗意,看来当初取这个名字的时候,应该是出自某位颇有学问的先生,取了一个雅致的名讳。” 莘瑶琴脸容上略带感伤,低声说了一句:“奴家曾经也是书香门第出身,爹爹因为一场官司丢了官职和性命,被抄家了,家眷便被充入了教坊司。奴家在教坊司里受尽了欺负,后来还是东家看奴家可怜,把奴家买了回去在小汴京做了船娘。” 赵庆听了这番说词,没有出现任何愤愤不平的表情,只是当做了一场闲聊。 小汴京的船娘们,稍微懂些规矩,便会给自己编上一段凄惨的身世。 沦落为风尘女子,也有一些是真的身世凄惨。 但这其中真假掺半,不知道谁真谁假,只能骗骗那些不谙世事的读书人了。 赵庆深知这里面的门道,不会因为汴京船娘说上一句身世凄惨,信了她的话,心生怜悯,掏出大把的银子赏给汴京船娘。 苏小小和两名花魁坐在绣墩上,本来听着两人的闲聊没有当回事,在听到桃花花魁说出自己的名字以后,全都是一脸的惊讶。 小汴京有一个约定俗成的规矩,某一位汴京船娘想要资助一名寒门读书人,就会把自己的真实姓名告知。 或许在赵庆看来,莘瑶琴的名字不一定是个真实名字,在当了汴京船娘以后,找了一位有学问的先生再次取了一个名字。 不然的话,也不会说出取名先生颇有学问的话了。 苏小小和两名花魁对于桃花花魁的底细很清楚,知道她说出的莘瑶琴这个名字,是她出生以后父母给她取的名字。 她自从来了小汴京以后,倒是也有一个风尘女子名讳,叫做辛儿。 辛儿与莘瑶琴这个名字八竿子打不着,任何人也想不到桃花花魁的本名如此雅致。 只是因为一首水调歌头,莘瑶琴就把本名告诉了赵庆,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想要资助他参加科举。 水仙花魁和杏花花魁两人欲言又止,不是想劝莘瑶琴一句,只是不想让她早早的表露心意,还不到时候。 毕竟,赵庆目前还只是一名白身,连个童生的功名都没有,还不知等到何时才能嫁给他。 以十二花魁的名头,嫁给举人当个正妻或者平妻都绰绰有余,更别说嫁给区区一个白身赵庆了。 莘瑶琴想要嫁给赵庆阳,只能做正妻,作为小妾的话,日后的日子不见得有多好。 水仙花魁、杏花花魁与她做了多年的姐妹,不忍心自己的姐妹最后被赶出家门,过着孤苦伶仃的日子。 对于汴京船娘来说,最好的归宿便是正妻和平妻,只要没有犯了七出,不能随便休妻。 小妾完全不一样了,没有七出的约束,可以随便休掉,甚至是送人。 她们已经过了那么多年的苦日子,不想以后更加凄苦了,再怎么为难,也要死死咬着正妻或者平妻的名分。 一首水调歌头,骗得桃花花魁直接说出了原来的名字,明显是已经有了不顾名分的意思。 苏小小同样是欲言又止,一是不想看到同为姐妹的莘瑶琴,草草嫁人,连个平妻的名分都没有。 另一方面,她心里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带着几分失落。 也不知道怎么了,听到莘瑶琴有意要嫁给赵庆以后,心里总有些不舒服。 莘瑶琴瞧见三名姐妹的样子,莞尔一笑:“奴家的身份可是小汴京的十二花魁,即便是自身想要草草嫁人,东家也不会允许。” 赵庆没有因为这句话感到不满,倒是颇为理解,没有像不如意的读书人那般,好不容易获得了小汴京十二花魁的青睐,却被东家拦在中间。 大发牢骚,说些愤愤不满的话。 男子汉大丈夫,发出再多的牢骚又能怎样,又不可能改变现状,还会失了气度,让人觉得像个小肚鸡肠的女人。 莘瑶琴生怕赵庆误会,又解释了一句:“倒不是奴家拿东家当做借口来搪塞小郎君,小汴京的四位东家培养汴京船娘多年,除了卖上一个好价钱以外,更重要的是编织一张关系大网。小郎君只是白身的话,拿出再多的银子,东家也不会眼睁睁看着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十二花魁,嫁给了寒门出身的白身读书人,浪费了多年的精力。” 莘瑶琴说这句话的时候,桃花眼一直注意着赵庆脸上的神情,担心从他脸上看到不满的情绪,破坏了心里的小郎君印象。 小汴京的十二花魁见识过各种寒门读书人,但凡是遇到了一些挫折,不能让他们满意,往往会郁郁不得志的大骂不公。 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委屈,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