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蒙在石头城秘密求见过吴主孙权后,就悄然前往柴桑上游的浔阳口挑选精锐做商贾服,众兵士尽皆身着白衣。
船舱货物中潜藏着精锐士卒。
普通兵士们则立于船前,随时准备逆江而上时骗过沿江的烽燧。
似是静静在浔阳口秘密等待多日,吕蒙才盼来了前线陆逊传回来的最新军情战报,“公安,江陵二城的守军已被调离城内开往前线,”
“公安守将士仁已表决心,愿在大军兵临城下时献城投降。”
“荆州可取!”
盯凝着陆逊发回来的军报,吕蒙紧紧手握着帛书,对“荆州可取”这四字看得是尤其的出神,随后方才是如释重负的长舒口气。
紧随着,他的眼神里越发明亮,清明,仿佛是尽收眼底的粼光水面都清澈湛蓝不已。
他感慨,多年来的夙愿终于有机会实现了。
“荆州,原本十载前就该与我江东所有,被窃据多年。”
“如今,也是该收回来的时候了。”
说罢,吕蒙神情严肃,一拳砸在船橹上,暗自下定决心。
随后他便迅速差人顺江直下回报后方的孙权咨询是否能起兵攻伐荆州。
斥候回返石头城,献上军报。
吴主孙权的一双碧眼中也似是早已流露出了垂涎三尺的渴望,遂几乎是未做丝毫犹豫就修书一封再度送往北方,邀请曹操务必命麾下部众拖住关羽军团主力。
然后他迅速下达军令,命征虏将军张皎和吕蒙为左右都督共同进军攻伐。
当任命传至浔阳后,吕蒙大惊,遂是顾不得前线之事,连夜撑船奔回石头城求见孙权。
孙权刚从榻上起来,睡眼惺忪的望着赫然是一席身子挺拔的吕蒙,只见他一身戎装,风尘仆仆的赶来,反是心生疑惑道:
“子明,孤不是命你起兵攻伐荆州了么?”
“你大半夜着急回来可否是出现了何事乎?”
闻言,吕蒙顾不得见礼,颇为急切的拱手回应道,“主公,如果您认为征虏将军颇有才能,就应任用其为统兵之将。”
“若认为蒙有才能,则就应任用我。”
“当年赤壁战后,周都督攻伐南郡时,就曾是大都督与程老将军为左右督一齐统军,虽然当时军务都由都督所掌管,然程老将军却倚仗乃孙氏三代老臣,时常与都督不合。”
“若非大都督性情宽和,险些就误了军国大事。”
“此正是前车之鉴啊!万望主公莫要再如此任命!”
一席话落,吕蒙言语掷地有声,严肃不已。
孙权听罢,顿时是睡意全无,犹如醍醐灌顶般,随即连忙致歉道:“子明所言甚是,倒是孤考虑不周了。”
“反而还劳烦你白跑一趟。”
说罢,他就迅速沉声道,“好,孤收回先前的成命!”
“任子明你为统兵之将,主攻伐荆州一事,令孙皎率部做为后援。”
“主公英明!”
眼瞧着主上片刻之间就在自己的劝说下意识到错误,吕蒙也并未追究此事,顺势拱手称赞着。
处理好此事,未免时日一久,自己所暗中筹谋的白衣渡江诈取沿江烽燧计划败露,他也是快速就向孙权辞行,再度撑着疲惫的身子回返浔阳口。
返回的途中,或许是因连日的来回奔波,吕蒙神色上尽显疲态,本就抱病于身的身子更是承受不住了,一口老血径直从嘴里喷涌而出。
“将军,将军……”
左右亲兵见状,纷纷大惊失色。
“嘘!”
可谁料吕蒙却陡然用手擦拭掉鲜血,然后制止住众人道,“汝等休要惊慌,本将的身体自己清楚,无碍的。”
“如今攻伐荆州要紧,眼看就要抵达浔阳了,你等莫要声张,以免这消息传入军中影响军心。”
“遵命,”
一番吩咐,从旁众亲卫亦只能拱手领命。
回到浔阳,吕蒙只是稍作休整,就率一艘艘装载满货物的商船逆江西进。
一路沿水而过,很快就过陆口,进入了荆州军所控制的水域。
就在奔抵沿江所修建的密密麻麻,几乎每隔百米就有一座烽燧,防御堪称严密。
牢牢的窥视着下游动向。
吕蒙驻足舟船甲板上,目光俯视远方,窥视着这一切,不由赞叹着,“这沿江烽燧的布置当真堪称天人,几乎将我下游的行动路线窥探一清二楚。”
“若是此番我军强行进军,恐定无法如此顺利就进军而来,”
“关云长果有古之良将之风呀!”
虽然嘴边赞扬,但他遂也迅速下令道,“你等上前去开路称我方是奔向西边做贸易的商人。”
“唯。”
随即,便有部分身着白衣装作商人的兵士乘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