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这,这是谁所留的书信?” 当第二封信递给马良看罢后,他神色瞬息间就无比震惊,目光紧紧盯凝着庞统,浮现惊奇之状。 庞统见状,神色不动,仿佛是对于马良的惊色早在情理之中,偷着乐道:“嗬嗬~~季常一向聪慧,是否在看到此书信后也感到一阵不可思议否?” 面对着庞统的问询,马良颇为郑重的点了点头,以示附议。 随后,他才追问道,“士元,此何人送来的书信耶?” “不瞒季常,多载前江东背盟突袭我江南数郡时,阿统犹有未卜先知一般,在平定了南蛮之乱就果断率部翻山越岭并差人说服了五溪蛮王沙摩柯从领地借道抵达零陵郡,使计大破吕蒙,挫败了其计划,方才使江南数郡转危为安!” “后续在荆州保全后,大王发动北伐欲图收复汉中,遂令阿统携本部攻伐东三郡。” “此信正是其临行前曾秘密交托于统。” 一席洋洋洒洒的话语吐落,庞统的神色也从最初的满怀笑意逐渐严肃下来,随即沉吟半响,又道: “当时,我看过此信后,也大为震惊,” “特别是那个时候,我压根不敢相信阿统能武断的言语断定南郡太守糜芳会与江东所勾结。” “自然也不敢轻易交由性情严厉的关将军,这信就一直隐藏至今。” “可近日所来,阿统所述的建安二十四年,关将军欲率荆州主力北伐,并利用雨水时节大捷,可大胜之后荆州必有大危!” “孙氏背盟,联合曹氏,袭取荆州。” “吴将吕蒙将诈病回吴,陆逊接替陆口驻军,并书信示之关将军以吹捧,降其心。” “此诚正荆州危机存亡之秋也!” “吕蒙白衣渡江,拔除我江水两岸的沿江烽火台,内则公安守将士仁、糜芳将勾结江东,举城投降。” “军师不可不察也!” 庞统随即又将这封信后半部分再度念叨一遍,神色也愈发凝重。 这也是马良如今十分震惊的缘由。 他先是惊愕赵统为何能能未卜先知,其次也更震惊于为何数载以前就言之凿凿的断定糜芳,士仁就会反叛呢? 要知道,士仁乃是幽州时就曾追随汉中王的部曲,这数十载来转战南北,经历了大小百余战,一次次的艰难困苦都挺了过来,都从来未有投敌的念头。 何故如今反而安定下来,会弃城投降? 糜芳,亦是如此,早年在曹操以朝廷名义封赏二千石高官,都未曾弃刘备而去,如今岂能投降? 何况,糜氏还更为亲近,与汉中王有姻亲之旧。 种种迹象都在印证着糜,士二人并无投敌的丝毫动机,但由于前线大捷,吕蒙诈病,陆逊接任等事现今间已被相继预言中! 即便孙氏背盟,糜,士投降之事尚还未发生,但也不可不防。 心下对于此事十分重视,亦让马良面色间愈发迫切的想要寻求答案,高声道,“士元,阿统可曾说过他是如何能知晓这些预言之事的?” “阿统并未多言什么,只是将信递给我时,曾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务必要相信他信中所说。” “若不然,后患无穷!” 听闻一番解释后,马良了然,遂似是沉思了良久,目光方又重新聚焦于庞统身间,郑重问道: “那士元现下如何看待这事?” 庞统听罢,沉声回应道,“统以为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包括糜,士二人投降一事?” “对!” 庞统神色严肃,点头应道,“虽说阿统数载前就开始预言,这事听起来就是那么的荒谬。” “可先抛开信中所预言的关将军北伐时间,大捷的方式以及对江东换防,吕蒙诈病归吴的种种情况不谈。” “就拿糜芳近年来的所作所为,也并非是毫无投降的动机。” 此言一落下,马良有所迟疑,“士元之意?” “季常,你近半载来全权接过了政务之事,想来也很清楚南郡太守的所作所为。” “他性贪,贪墨军资,克扣军、粮饷。” “又是倒卖军械等物资于江东,君侯出征前曾欲清点盘查,府库却莫名其妙起了大火,季常难道不觉得此事很蹊跷?” “如若孙氏突袭荆州时,以此事作为要挟,来胁迫糜芳,他内心必定忧惧惶恐不已。” “大王赋予了关将军假节之权,有便宜行事,先斩后奏之权,若他倒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