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道大营。 得到了都督霍峻的回复,赵统对于陇西郡内所暗自集结的各部曹军亦稍是放松了数分紧促情绪。 没有在紧蹦着面色。 他除却一面极极备战着关乎于边境一面的防御,等待着下辩方面派遣的援军过来。 另一面,则是依旧大肆差遣探子分散至王庭周遭隐藏。 每有异动,就立即回返禀告。 诸方都在为参狼老羌王此番的身体变故而紧紧的关注着。 …… 王庭间。 王帐之中。 这一日的老羌王由于多日未有多少进食的缘故,显得面容是那么的消瘦。 他枯坐于胡床上,脑海里似有许多话但又不知从何说起,苦坐许久,方才是轻轻的挥手示意着: “汝等退避一番,本王与两位王子有些许要事相商。” 此言一落,帐中诸大臣瞧着老羌王的眼神紧紧凝视着他们说道,一时不由都有些面面相觑。 索性将目光汇聚于倪大王子身间。 似乎是瞧到了其父眼中所透着的数分锋芒。 倪大王子心下疙瘩一起,生出了数分不祥的预感。 他遂是用以目光不动声色地示意着。 众大臣方才相继离开。 这细微的一幕幕举动,却未料到老羌王眼芒如刀,早已是洞察了一切。 不过眼眸间锋芒只是一闪而过,转眼就恢复如初,并未有所展露出来。 他看出了帐内绝大部分大臣都已受大王子所拉拢过去。 还保持中立派系的已无几个。 但同样的,他也知晓自己的身子,已是油尽灯枯了。 他没有经历再去掺和此事了。 亦只得听之任之! 待众臣以及后妃相继退却。 王帐间唯剩下倪大、二王子二人。 老羌王方才是强撑着身子起身,并欲向挂在一侧镶嵌有白狼王冠外加刻着狼图腾,霸气外露的王袍处走去。 二子见状,连忙准备前去搀扶着。 可谁知,老羌王忽是面色一板,透着浓浓的严肃之色,一把推开二人,厉声道: “为父虽年迈不堪,但还不到需要任人搀扶的地步。” 说罢,他缓慢的走道了挂着的王袍处。 显得是那么的吃力。 二子所见,一时不由都有些疑惑不已。 不知自家父王此举是意欲何为。 下一秒,只见老羌王紧紧盯凝着此袍,凝视了许久,面上似是在追忆着什么。 好半响后,他方才艰难的拾起重重的王袍,双手捧着,颇为吃力。 “唉,不服老不行啊!” 眼见着以前随意单手就能举起的王袍,现在的自己双手都难承受得住,不由得是感慨着岁月的蹉跎。 紧随着,他慢慢的穿戴起来。 大半响功夫后。 老羌王一席王袍加身,头顶王冠。 虽说身子此时愈发的虚弱,面容消瘦,失去了往日的风采。 但气质也比方才威武了数分。 他走近铜镜旁照了照,面色间才是流露出了一丝颇为满意的笑,随即才重新看向二子所屹立着的方向,沉声道: “这具王袍曾是为父征战沙场时所穿,至今已有数十载的岁月。” “为父即便如今年迈体虚,却也不愿枯死于胡床之间。” “好男儿当执立的面对死亡。” “我参狼羌儿郎没有畏死之人。” 话语落到这,老羌王重新做回床榻间,目视着二人,语气间不自觉的严厉了起来,道: “为父百年过后,参狼羌必定是由你们两个其中一人统领全族。” “至于究竟是由何人继承王位,此事为父已经是管不了,只能全凭本事。” “但不管是你们谁登上王位,都请记住一点,我参狼羌尚武之风,永不妥协的意志决然不可磨灭!” “汝等可曾记住?” 一语宛若痛彻心扉一般,令人震耳发聩。 倪大、二王子二人眼瞧着自家父王突然就生出如此严厉的神情,他们也不敢有丝毫的多余动作。 无不是战战兢兢,面露忐忑之色的立于一侧,静静聆听着。 “孩儿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