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合议。 继续由霍峻率本部驻防葭萌关,以疑惑敌军。 而赵统与陈到则领数百白耳兵翻山越岭绕行马鸣阁栈道,突袭至敌军后方发动夜袭。 三人约定,到时以火为号。 待敌营火起之时,霍峻便率部从关内杀出,两面夹击,击破敌军。 休息一夜。 次日益州军继续结阵强攻关城,霍峻如往常般率部抵御。 整个过程并未流露出丝毫的破绽,敌军也并未发现有何不同的蛛丝马迹。 实际上,此时赵统,陈到二人已经领白耳兵从关南穿进了崇山峻岭间,消失于茫茫群山中。 约莫数日相过。 马鸣阁栈道。 “呼!” “没想到这条栈道竟是如此难行,若是换成普通的军士,恐怕想通过的难度更大矣!” 待全军全部通过后,陈到望着生在绝壁上的栈道不由长舒一口气,心有余悸地说着。 闻言,从旁的赵统亦是紧紧点头。 他前世在课本上听过“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现在亲自走过一遭,方才能够感受到,此话绝对是不夸张的。 “是啊,这条马鸣阁栈道与统之前护佑军师所走的落凤坡,艰险程度远甚数十倍也。” 沉吟一阵,赵统应声附和着。 二人稍作一番感叹后,随即陈到亦是立即命清查人数。 清查下来,有数位士卒过栈道时不幸踩空摔下了山崖。 “什么?” 听闻己方尚未开战便已有减员,赵统忽然间心下有些闷闷不乐,随即紧绷的面色上忽然流露出数滴泪珠。 “数位弟兄,都是统执意走此栈道,害了你等性命啊!” “都怪我,怪我……” 一边说,一边痛哭流涕。 此刻,周遭的白耳军士眼见自家副统领竟为了两位士卒如此大肆泪痕时,亦不由纷纷动容起来。 霎时间,数百硬汉哭得稀里哗啦。 索性,还是陈到战阵经验丰富,及时止住了众人,告知现在尚且不是悲伤的时候,应先以破敌为主。 全军一路往益州军后部插过。 不过待抵足目的地时,距离夜色将近还约莫有一顿功夫。 陈到当机立断,率部隐藏于山林间静静等候着。 一处山坳里。 此时,陈到注意到赵统正蹲在一处角落里,面上透着丝丝悲伤之色。 一眼望却,瞧其整个人都无精打采,仿佛丧失了平日间的活跃。 见状,陈到徐徐走了过去。 走到近前,蹲在其旁,说道:“阿统,还在为失足跌落山崖的精卒自责?” 一语落的,却见赵统依旧垂头丧气,并未回复。 瞧见于此,陈到沉吟了良久,才沉声道:“为将者,当具备一颗无比坚韧不拔的心,不然便极为容易受外界因素而干扰到自身的判断。” “若是心太过脆弱,那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成长为一位优秀统帅的。” 说罢,瞧着赵统面上依旧还残存着自责愧疚之感,遂继续说道:“阿统现在是否在自责自己当日便不该坚持率部走栈道突袭敌军?” 此话刚落,赵统缓缓抬首,面对着陈到郑重点了点头。 “可是,阿统,你所做的这道决策当真错了吗?” 忽然间,陈到却是反问道。 “陈叔?” “阿统,你换位想想,若是我军不绕行马鸣阁,而是继续闭关死守,待益州军与汉中军合军。” “那局势会不会愈发复杂,我军对付两军会不会损失更多的将士?” 说到这,陈到顿了顿,以安抚的语气说着:“可现在我军计划非常成功,只等夜色降临之际,便可歼灭益州军。” “而此时即便我等都非常悲戚数位精锐士卒的损失,却也不能因此而方寸大乱。” “所谓慈不掌兵,既为将者,当将情绪藏在心底,因为我们需要在将士们面前竖立威信。” 一席无比郑重的教导。 此时间,赵统好似是想通了,忽然站起身擦拭了面上的泪痕,随即问询着:“陈叔,那方才我是不是犯了为将者的忌讳?” “哈哈……” 闻言,陈到瞧见赵统已经调整好了心态,由衷的大笑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