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汉骑计议已定,正沿途狂奔南下之时,韩德已经领数千前部结阵行至了安定境内,距离朝那只剩下数十余里的距离。 眼看着还有将近一日功夫左右就要抵达,此刻主阵中数位戴头盔,身裹战袍的青年将领骑马簇拥于一年过五旬,面上皱纹浮现的老将身旁。 “父亲,咱们还有不到一日就能进驻朝那城,到时候平坚城据守,就不惧袭扰后方的敌骑袭扰了吧?” 其中一位刚年过二旬的青年满面笑容的拱手说道。 谁料为首老将听罢,面不改色,言语坚铮的教育着,“琪儿,军旅之中不可如此麻痹大意。” “虽然就快入城,但也不能就此放松警惕。” “更何况,咱们所面对的敌将还是赵统,此人近几载在凉州大地上所闯出的赫赫威名,不容我等小觑!” 这自然便是老将韩德以及其四子韩琪。 话音刚落,他其余三子也纷纷附和着韩琪说道,“父亲,您太过小心了吧?” “咱们这一路进军以来,都呈现防御阵型,那赵统都没敢出现,想来是见我军阵无懈可击,灰溜退走呢。” “对呀,四弟所言甚是,我军只要入城坚守,便可无虞。” “没错,即便敌骑战力强悍,难道还能翻越城墙攻击我军乎?” 一言一语之间,韩家数子显然都有些年轻气盛的意味,丝毫不将赵统放在眼中。 韩德见状,暗叹口气,心知这数子此等秉性,日后必然会吃大亏。 只是,目前行军途中,他也未有过多的精力多教育诸子。 “好了~你等切记,入城之前令各部保持高度警惕,越是关键时刻,越要防范敌骑的袭扰。” 韩德沉吟半响,面色陡然十分严肃的吩咐道。 诸子见状,虽内心深处不愿,但也不敢违逆,迅速拱手应诺道。 而就在魏军前部正加紧行军时,此刻的赵统已经率部逼近至敌军侧翼,正派人不断探查军情。 “敌情如何了?” 赵统面色一沉,高声道。 “启禀将军,敌军距离朝那城只剩下四五十里,约莫明日便能入城。” “敌军阵势严谨,未有松懈的迹象。” 随着哨骑的言语吐落,赵统神情一送,喃喃道,“哦?看来这韩德老匹夫还是颇有数分用兵之能的,快进城了都还保持高度警惕。” “那咱们还突袭吗?” 从旁的霍弋遂迅速相问着。 “那是肯定要打的,不过得讲究策略。” 赵统随即是思忖片刻,向哨骑吩咐道,“汝速速前去传令马忠,庞德部,命二人向敌阵侧翼行动,先观摩敌军阵的兵种分配情况,不要盲目发动进攻。” “遵命,” 号令传下,赵统随即长枪高挥,麾下骑士纷纷手执长矛,纵马奔入。 “踏踏踏~” 随着一阵阵的战蹄声由远及近的响起,这对于出身凉州的边将韩德来说丝毫不陌生,他顿时通过马蹄传来的方向便断定了有大批骑兵袭来。 “北,西北,东北面有大批骑士来袭,命各部暂停行军,呈战斗方阵。” 韩德神情严肃,扯着嗓子高喝道。 下一秒,便见军中令旗挥动,将指令传向各部将官。 麾下众兵将闻讯,纷纷停下脚步变阵。 眼瞧着这一切,方才还不屑一顾的诸子此刻神色紧绷,再也没有了笑容,他们也依奉命下去统领部众准备迎敌。 而就在魏军变阵之时,汉骑各部却是奔袭至敌军侧翼距离还约莫有数十余步时便停顿了下来。 这一幕也令韩德疑惑不解。 蜀骑这是咋回事?怎么忽然停下来了? 赵统这小子究竟在搞什么名堂? 韩德狐疑,但此时的赵统却眼睛微睁,开始细细观摩着敌军战阵。 过了好半响,敌军的战斗阵型他已然是一览无余。 随即,便开始下令道,“命庞德、马忠领麾下部众冲击敌阵中门,他们的刀盾手、长枪兵基本布置在两侧,正中间则是少量的弓弩手。” “让他们禁止冲阵,不断骑射袭扰,择机射杀敌军弓手即可!” “遵命,” 号令传下,下属迅速前去传令。 紧随着,在赵统所部两边的庞德、马忠部相继接令后便毫不犹豫,快速奔腾了起来。 战蹄之声,震碎大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