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都与秦秋寒有着过命的交情。江澜虽入门迟,由于年纪稍长凌无非两岁,所以还是算作他的师姐。 凌无非六岁便被父亲送来金陵拜师学艺,在此之前,他已将凌家家传的剑谱背得滚瓜烂熟,然而只过了四年,凌皓风便忽然失踪,家人多方寻找,才找回了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从那以后,凌无非便长住在了鸣风堂,秦秋寒于他,既是师父,也如父亲对待自己亲生的孩子一般,将他养育成人。 秦秋寒眼角余光瞥见凌无非走来,便即笑道:“如此心事重重,这是遇上什么事了?” “师父,我想……” “刚才来找你的那个姑娘是什么人呐?”秦秋寒一面看着弟子操练,一面问道,“不必说了,一定是为她来的。” “算是吧,”凌无非道,“上回在玉峰山,遇见过一个姑娘,是她的妹妹。那位姑娘帮过我,如今遇到了些麻烦,所以……” “是你的心上人吧?”秦秋寒回过头来看他,笑着问道。 “师父……”凌无非本欲否认,但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 “我就知道,”秦秋寒起身走了过来,道,“平日里也从未见过你如此,看来这麻烦事还不小。” “恐怕攸关性命。”凌无非郑重道。 秦秋寒跟着他走到一旁的假山后,听他将来龙去脉悉数告知,末了,不由“呲”了一声。 “你小子平日里天天见不着人影,想不到竟与琼山派弟子也有往来,”秦秋寒道,“这个洛掌门我虽不认得,不过当年,倒是与一位叫做沈月君的琼山派门人打过交道,哎?这两个丫头也是姓沈,倒是不知二者之间有何关联。” “这我倒不知,不过可以问问。”凌无非道。 “你当然什么都不知道了,”秦秋寒呵呵笑道,“可是琼山派与世无争,也非邪魔外道,那位沈兰瑛姑娘的话,会否有夸大之嫌?” “应当不会,”凌无非摇头道,“看她如此急切,不像是撒谎。” “这样吧,让我见见这位姑娘,只要能够确定她那位小妹子的的确确已非琼山派门人,文书我自然可以给你。可若不是,你自己的事情,就得自己去办了,可不管发生什么,都不可以连累你爹的声誉。”秦秋寒道。 “这个自然。”凌无非点头道。 二人随即便去了前院,江澜与沈兰瑛二人,正在前厅门外等候,远远见了二人,江澜立刻高举右手用力挥了挥,道:“师父!” 沈兰瑛虽不认得秦秋寒,却也能猜到他的身份,连忙上前施礼。 “这……”秦秋寒瞧见沈兰瑛面目,不觉愣住,“令堂可是姓沈,名月君?你可是随了母姓?” 沈兰瑛一愣:“秦掌门认得我母亲?” “虽不熟识,但也见过。”秦秋寒道,“老夫与令尊也是朋友,只不过,都是许多年前的事了。” “原来如此,”沈兰瑛一愣,“我听娘亲说过,她是成年以后下山游历,才认得我父亲的,那么您……” “既然这样,那不就好办了?”江澜展颜道,“师父,那位沈星遥姑娘,即便不是无非的朋友,也是您的故人之女,岂有不救之理?” “这我当然心里有数,”秦秋寒道,“这样吧,我立刻写下文书,澜儿,你也同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过,既然用的是鸣风堂的名义,便要尽力避免与洛掌门起冲突,更不要肆意伤人,听明白了吗?” “多谢师父。”凌无非面露喜色,立刻拱手道。 “多谢秦掌门。”沈兰瑛感激不已。 秦秋寒看了凌无非一眼,抚须长叹道:“如今我倒真想见见那位小沈姑娘,看看究竟是怎样的女子,能让我的好徒儿如此执迷。”言罢,神情却突然变得凝重起来。 他忽地便想起二十几年前的一幕。那日,他与凌皓风、江毓,还有另一位也曾在江湖中闯下侠名的杨少寰,在秦淮河畔相聚畅饮,期间杨少寰兴致勃勃提起,说是自己在不久前遇见了一位姑娘。 几人闻之兴起,纷纷问他,那是怎样的一位姑娘。 杨少寰却只说了四个字——见之忘俗。 “见之忘俗。”听完秦秋寒的话,凌无非忽然说道。 秦秋寒听到,心却忽然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