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无非挑眉一笑,手指微曲,做了个“过来”的手势,等沈星遥靠近,方凑到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 翌日清晨,霁月楼的伙计才刚刚打开大门,便瞧见一名穿着男装的女子大步跨过门槛,走了进来。 “这位客官,”小伙计迎上前道,“请问您是打尖,还是住店?” “我看你有些眼熟,昨天我们见过?”段苍云目光盯住那伙计,道,“昨天与我交手的那个男人,住在哪间房?” “这……这是客人自己的事,我也不好说呀。”小伙计唯恐生出事端,只好推脱道,“不如这样吧,小的这就去请他过来,可要是人家不肯来,我也……” “那就去啊!”段苍云呵斥一声。 小伙计一听她这口气,赶忙就去了,然而到了楼上推开房门一看,却发现屋内空无一人。他正愁不知该怎么交代,却被人猛地推到一边,回头一看才发现是段苍云跟了过来。 “客……客官……”小伙计结结巴巴道,“这……” “人呢?”段苍云抬高嗓音,问道。 “这……我哪里知道?许是出去了吧……” “那昨天帮他的那个女人呢?她也住在这吗?”段苍云又问。 “没错,就在右边第三间。”小伙子,缩着脖子,不敢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段苍云将另一间屋子的门给踹开。 “王八蛋,竟然都跑了!还敢说不是做贼心虚?”段苍云怒不可遏,转身怒视小伙计,道,“他们几时走的?” “这……小的也不知道啊。连房也没退就……” 段苍云气急,当即转身下楼,跑出客舍,正愁不知该往哪个方向追,却忽然感到肩头一疼,伸手一摸,才发觉肩上多了一个灰色印子,当即回身张望,脚下碰巧踢到一颗小石子,低头草草看了一眼,正与她肩头的灰印形状吻合。 “什么人?”段苍云说完,便看见一只纤细修长的手,从右侧巷口缩了回去,便立刻追了过去,然而还没等瞧清里边是何情形,后颈便被重重切了一掌,当即两眼一翻,晕倒在地。 “这么好骗?”沈星遥从她背后绕至前方,低头看着已不省人事的段苍云,不自觉摇头,轻笑感慨道,“连我的当都能上,往后还怎么行走江湖啊?” 她找出事先准备好的板车和木箱把人藏了起来。沈星遥此刻穿着粗使人的衣裳,给脸上抹了几把墙灰,头上还裹着粗布头巾,推着这板车走街串巷,丝毫未引起旁人注目。等她出了闹市,便卸下伪装,又在一旁的溪水边洗了把脸,这才打开箱子,见段苍云正迷迷糊糊想要睁开双眼,又再一次将她打晕扛了起来,朝着昨夜几人落脚之处走去。 沈星遥走进山洞,见凌无非与徐菀已在其中等候,便把人放在地上,掐了掐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