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忘忧站起身便有些神思不属,他晃了两下,看看后头的正门,怕是这样出去不妥。好在这是他自家的别苑,他到底路熟,推开朝院外的窗户,便飞身而出。 他甫一出去,有两人一左一右扶住了他。 “什么情况?”岳明阳看他脚步虚浮,跳窗而出,恨不得现在就去杀了那个女人。 “先走!”木有栖察觉此事有诈,不宜久留,劝了一句。 两人什么身手,又挂忧忘忧,很快便带了他回江家,一路避开人耳目,进了他的卧房。 “忘忧,你没事吧?”两人将他放上床,看他面色红润,一路吹风回来,额上竟还渗出热汗,大略猜到几分。 他们都知道,忘忧服过蒂蝴花,毒物是无效的,这恐怕是药,而且不止是迷药。 “江湖女子,竟也如此阴毒?”岳明阳看他忍得难受,赶紧先拉被子盖住了。等会若是扯开了衣衫,只他一人看见还罢了,木有栖毕竟还在这里。 木有栖给他把了脉,叹口气,他也只从故事话本和听说里知晓过,高门大户常出这种事。 这事定然和何美华脱不了干系,便是她想嫁入江家?可她是何家独女,何素断然不会如此行事,这究竟是何意? 两人还在为难,门外有人敲门,关霁月敲过就算,很快推门进来,没让丫鬟跟进来。 “多谢两位公子陪忘忧冒险,他这里有我,我也带了一些清心的丹药,请回吧。” 此时已亥时过半,他们自知不妥,却放心不下。 “伯母,忘忧是为我涉险,便是让我在门外守着,我也心安。”江二叔都已识破他,江夫人断没有不知道的道理,木有栖没有隐瞒什么。 “今晚怕还要出事,你们二人不归,明日也难解释,早些回去吧。”关霁月没想到会有人在金陵对忘忧用这种手段,来得匆忙,却也吩咐了人去别苑查探。 二人不好再纠缠,便恭敬告退离开。 一出门,岳明阳目露凶光,木有栖赶紧抓住了他。 “你可别自己去闹事,这毕竟是江家的讲学,况且,忘忧并未出事。”虽说木有栖也很恼怒,终究还知道顾虑。 “好,我便容她一时。”岳明阳勾唇一笑,狭长的眼眯起。 木有栖拉了他往前走,道:“你这凶狠的性子,在这里待不长,原先还知道收敛,近来越发放肆了。” “你是暗指我与中原各派无法和平相处?” “难道不是?我跟你说,这世上人,嫉贤妒才是常事,你看忘忧,样样皆是顶尖,便是多少嫉恨和觊觎,他都当得起。你待如何,杀光那些人吗?” 岳明阳暴怒上头,冲口道:“有何……” 他止住了话头,看了身边人一眼,才接着道:“我懂了,你放心吧。” 岳明阳回房后收了收心,这个朋友所言不差,虽他俩都是恣意妄为的性子,但不得不说,木有栖比他顾虑周全。就算他想杀尽那些无耻无礼之人,也不可挑在金陵,在江家。 稍晚些,江忘忧醒来,和母亲一起听派去的人回报了今晚之事,头还是微疼。 关霁月守了半宿有些着凉,却还着人将浴桶搬来房中,让忘忧洗了一身的热汗。 “辛苦母亲了。” 关霁月摸摸他的头:“若是从小便这样照看着你,该有多好,如今怕是做一次少一次了。” “娘亲莫要胡说。”江忘忧抓住母亲的手,用两手虚虚捧住了。 “好,娘亲不说。真想早点看你成亲。”说是不说,她到底是催了一句。 江忘忧无奈地摇摇头。 翌日,一大早,惯常相约而来的女子,看何美华迟迟未出来,便一同前去叫她。 到门外便听得里面不对,她们踹开门,就看到何美华正挂在梁上挣扎,手快的一匕首过去,便将人打落了下来。 “何妹妹这是做何?”几个人进去关了门,你一言我一语闹哄哄的。 何美华却是泪眼涟涟,说不出话,只说想去死。 她倒还穿着整齐,房间床上却略显凌乱,还有一滩刺目的红。 几位姑娘虽都未成亲,多少也听人提起过,此情此景,便都猜了个大概。 “是谁如此无礼,在江家听学,竟做出此等事情?”司徒清清并不住在这里,只是昨晚在饭堂里,何美华说她身子不适。她想着昨晚她吃了药要休息,今早便带了那边几位姑娘一同来约她,也算探病。 “就是,即便父母不在身边,江家又不是没人作主,怕什么!” 几位姑娘都是江湖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