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一桌用完餐,顺路的一同走了一段路,最后回江家的就只有江家二人,段家二人,并方袅袅、木有栖、岳明阳三人。下船时,江忘忧就赶了忘言和忘心随江家人回家。 进江家后,段立最先到了他住的院子,而后江忘畴送了两位姑娘去内院,江忘忧则送了两位“好友”去关珀璧常住的院子。 出于安全考虑,江忘忧为他俩安排了院内两间离得最远的房间。 “木兄今日受罪了,先送他去休息,江兄想必还有话同我说?” “我还不累,一起聊?”木有栖微微眯眼,盯着岳明阳,深表怀疑。毕竟这人有过不轨行迹,他实在不放心让他和忘忧独处。 岳明阳含笑看着江忘忧不说话,江忘忧回绝了木有栖,有些事他们三个人还真聊不了。 进了岳明阳的房间,关上门,江忘忧一时无言。 “时辰不早了,江兄莫不是打算在我房中过夜?”岳明阳进房后,立刻完全换回了自身的性子。 江忘忧叹了口气:“岳兄这是做什么,还嫌我们家最近不够忙吗?” “不趁乱,我怎么好摸鱼?你可还欠我一个人情,我若不来,你怎么还我?” “何止一个。你信中所写,倒是不难,不知今日可算?” “自然不算,我说的是,你带我一个人游金陵,这才哪到哪?金陵就那么点地儿吗?” 江忘忧点点头。上回他去信询问木有栖的身份,顾尹昭回信时便写道,他替他救了人,是不是有报酬?于是便提到这个回报的方式,江忘忧还以为他只是在逗乐子,毕竟他何年何月才有机会到金陵? “方才在水下,你和那家伙,做了什么?”岳明阳说话间借着烛火窥探对方神情。 他突然问及,江忘忧面上浮过绯红,很快又消散。虽是情势所迫,他毕竟做了不当之举,想起还是难免心绪浮动。 岳明阳快速逼近,伸手便用食指点上他的唇,道:“这里,我的,以后不允许别人碰。” 江忘忧在他碰到时便已抽身退开,听到他这句话,拧眉道:“你我皆为男子,少开此类玩笑。” 玩笑?岳明阳凝眸看着他,若非他当真有些着魔,他姐也不会容他走这一趟。 “你此次前来,究竟所为何事,岳家公子呢?” 看他像防洪水猛兽般又退开了两步,岳明阳愈加不悦:“我说了你又不信,何必再问。怎么能亲他,我亲不得吗?” 听他把话绕回去,而且绝口不提岳公子的情况,江忘忧一时无言,也不知他是否当真在介意? “木兄是因为他溺水了,你…又不是没……”看他半天不说话,就盯着自己,江忘忧憋不住,吞吞吐吐说到这里就没声音了。 “倒也是。”岳明阳心情好些了,木有栖是不是溺水,他没有多说,但上回他倒不是没做过这个事,而且他在先,今天这事在后。随后他换了轻松口气道,“我有那么可怕吗,恨不能退出去?” 江忘忧走回他身前不远处,道:“你若真只是来金陵游玩,近几日我便陪你玩个够,你还是及早回去更为妥当。” “我本是如此打算,但现在我不想走了。”岳明阳稍微俯身,在他耳旁低声道。 他直起身子接着道:“我不在你身边,你同木兄的关系可是一日千里,我不想落下太远。” 原来这人就憋着这股气,江忘忧倒不像方才那般紧张和防备了,低声道:“君子之交淡如水,贵在心诚和投契,不必过于介意时间和距离。” “说得好听,若你能随我回去,我不信我们不比现在更好。” 江忘忧沉思片刻,认真道:“我此前便说过,你我立场不同,恐怕很难成为你想成为的那种知交。如我们的父亲那般,能偶尔通信,已是难事。此事我已向二叔和母亲提过,他们都不同意。” “此言差矣。”岳明阳拉了他坐下,才道,“所谓的正邪之争,也不总是如现在这般势同水火。我父亲能来中原历练,你我的父辈能通信,便是因为当初我们没有血海深仇。” 江忘忧无法否认,他所言非虚。 “以往,我们不过因为地处关外,加之使毒,和中原一些门派有些仇怨。其实不论是关内关外,门派之间有私怨都不奇怪。此前,江家不也曾与吴家结仇?”岳明阳继续侃侃道来。 “岳兄究竟想说什么?”江忘忧规规矩矩坐在桌边问道。 “上回我已让徐暮青传过话,我们无意与你们水火不容;再者,我若能证明,十八…不,十九年前之事,都是董钧和某个中原武林人士的阴谋,那我们本就没有仇怨。” 玄苍宫与中原武林全部结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