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有栖蹲屋顶上瞅着,感觉这小姑娘愈发漂亮了,可惜性子还是难相处。 他们正走着,路边几个孩童在玩雪扔雪球,眼见着有一个要砸到段敏如身上,江忘忧抬手用袖子挡住了。这就是个下意识的反应,段敏如回过神就消了气。 “往哪扔呢,傻瓜!”那头孩子们追打着跑远了。 随后,江忘忧左手反手接住了一个屋顶上抛下来的雪球。他没有抬头去看,却想起了一些事,很快记忆里有些内容重叠了。 木有栖扔完雪球就后悔了,他真是手欠,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这么一想,更觉得自己手欠了。 江忘忧一直没扔掉手里的雪球,握了一会变成了冰球,最后化完了,他手也凉得如冰一般。可他心里热得如同火在烧,他越来越确信他那个猜测,并想到了确认的方法。 那日用过晚饭,江忘忧就向段衍辞行。 “这么晚了你还要去哪?”段敏如不明白他怎么总是晚上还要走。 江忘忧看看她,还是向长辈作答:“我想尽力去查一查,既然大多是晚上出事,说不定能让我撞上。” 段衍没有多做阻拦:“也好,多注意安全。其实,我这边还有些线索,说不定很快就能拨开云雾了。” “若能帮段叔叔提个速,我也求之不得。” 他离开后先去寻了肖刀子,托了他一件事。这是顾尹昭给过他的一个联络方式,他本以为自己不会用上。 江忘忧忍住了,没问木有栖的事,出去后沿途慢慢往南门行去,脑子里转过了很多思绪。 若是这事成真了,他其实做不了什么,他们无论如何也回不到之前了。母亲告诉他的那件事,有一天倘若说破,还不晓得会闹成怎样,他一点不想面对。可不管怎样,这终归是好事一桩。 边思忖着边走,他接近亥时到了南门口附近。 蹲屋顶望天的木有栖,远远瞧见雪地中走来那人,唇边就勾起一抹笑。他翩翩然落地,挽着手等着他,等他走近就叫了句:“江兄。” 江忘忧点点头:“木兄。” 木有栖眉毛挑了挑,转身和他并行,下意识扭头看他,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这一套动作和以前一般无二。 二人一跃而上出了城,相携步行往曲江小刀帮而去,时间还早,他们并不着急。 没片刻,江忘忧低声问道:“不知木兄可有婚约,喜欢怎样的女子?” 木有栖心下一咯噔,方才茶馆对谈他就察觉到,忘忧待他比此前更亲了,这一问,该不是他又想替他家姑娘做媒吧?江家姑娘哪里难嫁,他真心服了这位好友。 脑子里闪过这些念头后,木有栖发现自己没想起任何女子的模样,眼前闪过的都是身边人的样子。他一边暗叫不妙,冲口却答道:“我喜欢温良贤淑、寡言少语一些的,最好是如江兄你这般性子。” 他想着江二叔说过江忘言的性子不太文静,想说先推掉再说,没想到脱口说多了句。 江忘忧看了他一眼没有多言,他没有料到,原来他喜欢这种性子,难怪他们合得来。 “江兄你别误会,我不是说你像姑娘家,我也绝没有…那什么意思。”木有栖看他不答,自己慌慌张张解释了两句,越说越乱,可能是做贼心虚的缘故。 他现在真的越来越容易想偏了,这次要怪到顾尹昭那厮身上,他眼前自然而然浮现顾尹昭亲江忘忧那一幕。 说实话他很想问,忘忧是怎么想的,可是这哪里问的出口,而且要忘忧如何回答?又该如何解释他为何有此一问? “我知道。”江忘忧怕他更慌之后又做出不该的举动,赶紧应声道。 木有栖忍住了给自己一巴掌,因为他其实当不起这一句。忘忧对他是真没怀疑,可他其实并非如他所说的一般,毫无邪念。 二人再无多言,很快来到了小刀帮外的暗巷。两人悄无声息潜入了大宅,四处查探时,同时发现了深夜里传来人声的方向。 到了屋外,他们才发现那是一间卧室的耳房,看起来应该就是帮主的卧室。为了能听清,二人冒险溜进了卧房里,这下子声音清晰了。 “…师公当真说,下次就是最后一次吗?师父,我总觉得,这事有些不对劲啊?那样的…会跟玄苍宫有牵扯吗?” “你才多大点,师公和师父还能错吗?快回去休息。” 卧室里二人还没听几句就听到外头声响,已来不及再出去,只好就近掀开一口大衣箱就先后跳了进去。 刚无声盖好盖子,二人就听到男子走进来,接下来应该是安寝了。 没发现他们是好事,可是现在怎么办?木有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