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门主看来并不心疼段夫人,还是亲自追来了?”来人正是方才在屋顶上方发声的未露面之人。 “是老头陀唐坤。”关珀璧出声告知众人警觉,方才他们已经见过面。 他不知为何唐坤去而复返,会不会顾尹昭也还没走?但这样看来,仿佛印证了之前所言,这二人好像早有交情。 唐坤是唐门现任的门主,唐门是与玄苍宫交好的门派,也是正派眼中的邪教之一。十八年前唐门并未参战,而是受顾长风所托,代为照顾他的妻女。 顾长风的妻子便是唐坤的妹妹唐昕,当时唐昕正好怀了顾尹昭。所以顾江二人都是战后出生,都是遗腹子。只是唐昕听闻顾长风死讯,心力交瘁下死于难产,而江母关霁月仍在世。 “老夫本来不欲大开杀戒,这座森林本已到处是毒,既然各位穷追不舍,那我就不客气了!想保命的屏住呼吸跑快点,曼陀罗要开了!”唐坤说时右手往地上种下一物,他推掌将花苞展开,顿时空气中弥漫开一种淡淡的香味。 “跑!” 一时林中如惊鸟离林,大家纷纷快速逃离。 曼陀罗并不是闻之即亡的毒花,但对受伤之人有致命毒性,若不及时驱毒,轻则残疾,重则致死。这个伤不止是内伤,外伤也算在内。唐坤自然是有解药的,此毒对他无害。即便现在没受伤之人,若在此种情况下与唐坤对战,谁有把握能全身而退? 段衍虽不能确认莫无妄已死,但以他所受的伤,在曼陀罗花香中,说不定解药都来不及发挥作用,他便已被毒死。即便没被毒死,他受的内伤也是回天乏术。 存活几率几乎为零,他没多想,也选择了退避。 一群人从毒性范围扩大了的迷障森林出来,外面早已是日上中天,接近午时。 这一夜加半个白天过于乱糟糟,大家回到虎口后各自清点人员,救治伤员,该解毒解毒,该驱毒驱毒。 段衍先独自一人去宗祠看了夫人被劫走之处,看现场没有打斗,也不知是她被人一瞬制住,还是她自愿跟别人走? 他出来后去看了女儿,发现她待在房里发呆,并未进去与她说话。现在头疼的事一堆,女儿若是问起母亲,他实在没有心力应对。 接下来他问了段立昨夜的死伤情况,而后吩咐了他接下来的守备安排。 临走,段衍想起来问道:“曲江那边可有传信,忘忧到哪了?” “上午有收到,现在应该已经出了曲江。”段立咬牙回道。 段衍没注意徒儿的神色,略显安心地点了点头。 关珀璧一回来,关守心确认了他没受伤就不再在意,关若尘看哥哥脸色很差,心里立刻退缩了。 “都是什么事!”关珀璧火冒三丈。 关若尘接口道:“你们去追顾尹昭有什么区别?” “江叔叔走不开,段门主不能去,我跟叔父不去,谁去救段夫人?”这才是关家人去追顾尹昭的真实原因。 “那段夫人救回来了吗?”关若尘稍微冷静了些。 关珀璧摇头:“顾尹昭骗了我们,他们应该早就带走了段夫人。” “这个人究竟意欲何为,他与怀虚莫非早已相识?”关若尘感觉头疼欲裂。 “到时候问怀虚就能知道了。后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莫兄会成为众矢之的?” 接下来关若尘将他们走后的情况说了一下,也告知他们已传信给父亲。 “上次怀虚说要来淮水小住,叔父便已修书告知,想必父亲已经出关。”关珀璧也不知这算不算歪打正着。 关守心此时才开口:“稍后修整完毕,若段门主还需要帮助,我会留下,你俩尽快赶上忘忧,以防不测。” 三人都确信吴顶天对江忘忧起了杀心,虽单打独斗不需要担心,但吴家人多势众,相较淮水或金陵,关岭离虎口更近,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是。”两人应声后,关若尘道:“叔父和哥哥辛苦了,先休息吧,我出去看看。” “当心。” 关若尘点头后先去了江承轻那边,之前的事他们恰好可以说清了。 “这件事顾尹昭没必要撒谎,吴机重现在已死,我们无需担心他发现什么了。” 江承轻叹了口气,这件事真的是不知好坏,表面看起来,吴机重之死,他们的嫌疑的确大于顾尹昭。 “您也无需烦恼,这是天意,我们亦不必感谢那个人,谁知道他杀吴机重的目的是什么?” “你当时为何没追上他?”虽关若尘轻功稍差一些,但追吴机重还不是问题。 关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