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也不气恼,向台下问:“不知哪位可愿借我一件乐器?” 一片喧哗和否定声中,苏青荷扬手将自己带的玉笛抛向了台上:“那便借唱晚给公子一用。” 来人将折扇插在腰后,从容接住道:“谢姑娘相借,定完璧归赵。” 莫无妄打量了下,那是支青翠透亮的玉笛,比玉箫还是短了太多,作为武器并不占优势。 既然已走到这一步,二人便灌注内力在乐器之上,将手中之物当作长剑或短刀,开始了对战。 走了没有几十招,莫无妄便后悔了,这不是他能用手中之物对付的对手,拼内力他完全没有胜算,甚至江忘忧也没有。 他有些难以置信,这个年纪的少年,莫不是如他一般有什么其他机缘,否则怎会有如此雄厚的内力? 他已选定武器,也不容更换,几次碰撞震荡心肺后,莫无妄没再苦撑,翻身退后认了输。 “这位公子功力了得,正是不可或缺的人才,再比也是多余,不如将他列为本次大会的额外胜者吧?”莫无妄不想江忘忧上台,如此询问段门主。 江忘忧却等不及了,他已然跃上比武台。 莫无妄回身去看,发现来人好像呆住了,该不会是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子,被迷住了吧? “无妄,下来!”江承轻像是快要亲自来抓他了,莫无妄无可奈何下了台。 江忘忧握剑行礼:“金陵江忘忧,请公子赐教。” “我便用此扇对战吧。”来人态度忽然有所软化,将玉笛抛下送还苏青荷后,竟将纸扇自身后重新拔出。 江忘忧皱眉,转身对台前叫道:“二叔。” 江忘畴闻言将自己手中的剑抛上了台。 来人握剑在手,似有几分不忍。再一想他以扇对剑似有轻视对方之意,立刻收回折扇,行了礼:“那便得罪了。” 莫无妄更后悔了,昨晚他们一场大醉,江忘忧即便没喝多,绝对也没少喝,状态本就不是最佳。对手却出乎意料的强,恐怕这一场悬了。 来人剑法并不多精妙,但却稳扎稳打。他以内力倍于江忘忧的优势作战,任何的灵巧和技法都失去了意义。因他的力道会打退你的速度,让你的变化不再迅捷难料。 江忘忧很快也发现了这件事,他赢不了。在他决意放弃的同时,对方正好一记砍劈,他回腕相挡,右肩一瞬吃痛,他脸色顿时不太好。 来人也察觉了,并灵敏地嗅到了一丝血腥味,此处并无其他人受伤,只能是对面的人。 他立刻撤手,退后行礼:“在下认输了。” 所有人都是大惑不解,江忘忧回神后还剑入鞘,转身道:“是我输了,这位公子才是榜首。” 莫无妄虽然知道他是这个性子,还是忍不住想冲他一阵吼!为何江家人都是这个性子,重山不要了吗?江家的名声不要了吗? 转过脑子他明白了,重山不过是身外之物,他正是为了保全江家的名声,才会果断认输。说到底,江家人要的并不是第一的名声。 正直不阿,说一不二,是江家人的秉性。 “这位公子现在可以自报家门了吗?”段衍关注了下忘忧的情况,才问仍在台上的人。 来人收回追随江忘忧的目光,行礼回道:“涧西杜小天。” “涧西,那不是在昆蒙城附近吗?” “不算中原了吧?” 有人小小声非议几句。 “杜公子来得迟了些,这三场打得也有些儿戏。不过杜公子的确武艺高强,我等也有心留客。不知公子可愿随其他参赛者一起,在舍下小住,接受诸位长辈指点?” 杜小天拱手做礼:“求之不得。” 那头莫无妄已经迎上江忘忧,看了看他右肩,正要开口问,观战台那边长辈叫了人。 江忘忧脸色还有点苍白,过去那边回话。 “恕忘忧无知,不知他究竟用的是什么剑法。” 江承轻也关注到他右肩的伤,给了个眼神示意,江忘忧点了头回应。 莫无妄看了一小会,跟了过去,倒没人斥责他,也顺便问了他两句,与杜小天对战的感受。 “那位杜公子内力远高于我们,根本不是一个二十岁以下的人练得出来的。”莫无妄觉得他们问这些都是多余,在这种情况下,不管杜小天使用何种武器,都探不出他的出身和武功路数。 “莫公子有何高见?”段衍接口问道。 “这江湖上有没有什么能传承内力的门派呢?说不定他的内力是自别人处承继而来。”莫无妄不愿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