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锁链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突破重重恶鬼，来到周小舟面前。
周小舟看了看锁链，再望了望水上，突然就有了上船的冲动。
锁链绕着周小舟转了一圈，驱散了身边的恶鬼，垂在周小舟面前，和四周想要靠近的恶鬼形成对峙局面。
不知盯着锁链，伸手想去摸。
“别碰。”周小舟将手拉回去。
暂时没了危险，不知目光闪了闪，将周小舟抱紧：“姐姐真的愿意和我一起沉入河底？”
周小舟看向不知，只是还没开口，金色锁链忽地一动，缠住了她的腰。
灵力锁链，想拽着她上去。
周小舟伸手，去探查锁链上的灵力。
不知声音发紧：“姐姐！”
周小舟：“我知道，一会我上了船，你跟在船尾，等恶鬼散了再离开。”
下一瞬，锁链回缩，以非常强硬的态度将她往上拽去。
然而，锁链带着他们冲出水面那一瞬，不知突然挣开了她的怀抱。
不知却道：“我是真的高兴，这一次，姐姐真的没有抛下我。”
锁链灵力强悍，只是挡路的恶鬼前赴后继，尽管他们离水面的距离是越来越近，但速度并不快。
不知仰头看着水面：“姐姐，我刚才很高兴。”
锁链稳定向上，就算缓慢，也终于触及了水面。
“不知！”
不知不说话。
“不知！不知！”
曾经的她，动不动就想跟着姐姐，姐姐也曾经这么教育过她，她当时是不是也是这么回答的？
刚才深陷危机，差点就万劫不复，还高兴，真出息。
不过，她想起了姐姐是怎么回复的。
不知突然开口：“姐姐，我不能上去。”
周小舟想起曾经的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周小舟被扔到船上，腰上的灵力锁链消失，她爬起来，立即拿了竹篙想要去帮不知解围。
然而，不知笑了笑，转头向其他方向逃去。
“不会有人永远陪着你。”周小舟将同样的话再说与不知听，“但你也不必害怕，总会有人陪着你。”
不知：“不用其他人，我只想陪着姐姐。”
“什么抛下不抛下……”周小舟想起自己在考场做的那些事，多少有些不自在了，“你自己这么大的人了，没必要总跟着我。”
周小舟的手顿了顿。
然而河水昏暗汹涌，哪里还看得见不知的踪影。
“不知！”周小舟吓了一跳，连忙伸手去抓他。
不知也保持了沉默。
不知点了点头。
还真是，一如她当年。
周小舟叹了口气，此时劝说无用就不再劝说。
周小舟没有反抗，顺着锁链上升，只在四周的恶鬼突破灵力防护抓住他们时，伸手解决一二。
不知笑了笑：“可我就是觉得姐姐好。”
周小舟瞥了眼不知：“世间能让人高兴的事有很多，以后不要犯傻。”
周小舟的身体被锁链拉着彻底离开水面，只能眼睁睁看着恶鬼在失去她这个目标后朝着不知追去。
周小舟以为他担心：“你放心，我护着你。”
周小舟盯着河面看了好一会，最终失力跌坐在船上。
是她的错，连累了不知陷入危险。
自责中，周小舟想起了什么，摸了一下腰，赶紧抬头望向四周。
岸上行人零星，一眼望去，只有一人正看着她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