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道从君不知的识海里出来，整个人就处于一种浑浑噩噩的状态。
他一出来，君不知也立即醒了。
君不知拍了拍他的肩膀后，向掌门和九长老行礼：“掌门，九长老，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
掌门点头：“没事就好，身体怎么样？”
“回掌门，我身体没问题。”君不知顿了顿，补了一句，“大巫离开之前，把伤都治好了。”
掌门沉默了一两秒，嗯了一声没有评论。
守道走到九长老身边，犹豫了一下，开口：“师父，周师妹她是怎么离开的？”
闭目调息的九长老微微抬头，但是没睁开眼。
没等到回答，守道实在忍不住，忐忑道：“是不是因为我？”
“你……”九长老一开口，嘴角就溢出一缕鲜血，稳坐的身体晃了晃。
掌门：“你这个时候刺激他做什么！”
“我……”守道没想到自己问一句会导致这样的结果。
九长老虚弱道：“怀瑾——”
“闭嘴吧，我带你去疗伤。”掌门已经急了，扶起九长老直接离开。
守道正踌躇着要不要跟上去，掌门回头就呵斥了一句：“还不跟上来！”
跟着进了山顶的小楼，九长老立即就被掌门安置在了海棠树下。
九长老的神色缓了缓，看向他：“守道，这里没你的事，回去吧。”
守道很担心：“师父，您的伤？”
九长老：“我没事，修养一阵就好。”
“从现在起，你别说话了。”掌门手起又落下，无数蕴含着灵力的海棠花瓣围绕住九长老。
九长老轻叹了一声，闭上眼睛，变回了仙鹤本体。
看得出来掌门心情非常不好，守道站在一旁，也不敢说话，因为对师父伤势的担心，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反倒暂时得到了缓解。
海棠花瓣的灵力一点点钻入仙鹤身体，掌门盯着看了好一会，才侧身看向他，说了一句让他意外的话：“借一点你的血，心头血。”
守道一怔，但没有犹豫，立即点头：“好。”
掌门并指一挥，一枚带着寒光的海棠花瓣刺入他的心脏。
额！
守道痛得身形一晃，再站稳，就见海棠花瓣乘满一花瓣的鲜血被掌门一并送入仙鹤体内。
做完这些，掌门才松了口气，看向他：“守道，你心绪不定，是在君不知的识海里看到了什么？”
看到师父和周师妹并肩而战，看到师父在空中接住了周师妹……甚至还看到自己拿着秋霜刺向师父。
尽管君不知当即就已经安慰过他，解释说当时他情况不对，是受了魔气影响。
然而，守道的心情依旧十分沉重。
只是影响，人还是他自己，事还是他自己做的。
周子戌那抹意识离开的时候跟他道歉，说什么最后还是影响了他，可见，和他自己并不是毫无关系。
守道没说自己看到了什么，只问道：“掌门，我会受魔气影响，是不是因为我自己道心不纯，心有杂念？”
掌门眉眼一挑：“你看到了那场大战？”
守道没有否认，但又隐瞒了一些：“只是无意看到自己向师父挥剑，还有掐住了周师妹的画面。”
至于其他事情，相比之下，没那么重要了。
掌门盯着他，问了一句：“所以，你认为是你自己先动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