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瞅准机会,狠狠地踩了周奕鸣一脚。 周奕鸣吃痛,用嘴型问:你干嘛! 金言小声质问:“你怎么不说是你不行?” 周奕鸣凑过去低声说:“男人不能说自己不行。” 金言瞄了眼他,冷冷地勾了下唇角,然后也凑近他的耳边,道:“人越缺什么,就会越在意什么。” 周奕鸣挑挑眉:“……不然你来试试?” 金言刚想怼回去,忽然隐隐约约听到一阵歌声。 “这里就是了。” 谷院长放慢了脚步,继而停在了一扇雪白的墙壁前,歌声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他掏出一张IC卡,刷了一下,墙上立刻出现了一扇门。 谷院长带着二人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雪白的教室,从装饰到设备全都是白色的。 一排排穿着白衣的孩子们站在台上,唱着一首不知名的英文曲。 不知道为什么,听起来好像带着点忧郁和阴森,金言手臂上都起了一层细细的鸡皮疙瘩。 她试探着问道:“这里的布置很别致啊?颜色很统一。” 谷院长立即回答:“是的,白色可以让人感到平静,才能专注做事,所以排练室我特意设计成这样。” “所有的小孩子都在这里吗?”周奕鸣问道。 这教室不算小,但是没有坐满,周奕鸣粗略一数,除去老师,也不过就100多人。 这么大的福利院只有这些孩子,的确有点少了。 而且,这里面并没有吕莹女儿王伊人的身影。 谷院长推了推眼镜:“除了几个生病的孩子,这就是全部了。” 金言随口说:“你们这儿条件不错,地方大人又不多,开销很大吧?” 谷院长叹了口气,道:“是这样的,我们以前这里的孩子有很多,不过最近几年物价疯长,地租也涨了不少,我们虽然是和民政部合办的福利院,但资金一旦周转不过来就会出现很多麻烦。可能你们也注意到了,我们这里装饰不是很多,因为几乎都撤掉了,下个月就会有别人来接管这里。在这之前,我希望尽我所能,为孩子们再做点什么。所以我听说你们想领养孩子,真的很高兴。” “谷院长挺不容易的。”周奕鸣看着台上面无表情的孩子们,道:“之后会是谁来接管这儿呢?” “应该是上面派来的人,我也不知道是谁,可能是我能力不足吧。” 说完他摘下眼镜擦了擦,无奈地摇了摇头,又重新把眼镜架了上去。 周奕鸣立刻说:“怎么会呢,这样吧,我给你这儿捐个200万,你看够不够?这样谷院长也不用走了。” 谷院长愣住了,看向金言,道:“这……薛先生和我开玩笑呢是吧?” 金言却不以为然地说:“不是啊,他富二代,真的有钱。” 谷院长抬手擦了擦汗,道:“请二位来我办公室细说吧。” 院长办公室在二楼,不是很大,但很干净整洁。 金言一进门就被墙上的照片吸引了注意力。 “这些都是福利院里的孩子吗?” 谷院长点头:“是的,是每一届孩子和当时负责人还有老师的合影。” 说着他指着一张比较角落的照片说:“你看这张,是30年前我们福利院成立的时候拍的,之后的每一年我们都会有合影。” 金言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这张照片里面的小朋友还不是很多,但照片的边缘有明显剪切的痕迹,看样子是有人被从这张合照里“剔除”了。 突然,她发现这张照片似乎比别的照片都要厚一点,好奇心驱使下她伸手去摸了下照片的背后,发现背面与墙的缝隙中居然还藏着一张照片。 她轻轻把照片抽出来,没想到这一举动正好被谷院长看到,他立刻紧张地喊了一声:“诶!” 金言转头:“怎么了吗?” 谷院长快步走过来,抽走了照片,但由于比较慌张,照片落在了地上。 金言弯腰去捡,她不经意间一瞥,瞬间僵住了。 照片里有个陌生又熟悉的身影,她曾经日日夜夜都在勾勒她的轮廓,即使后来记忆中的人越来越模糊,她也依然记得那个人笑起来的样子。 那是她的妈妈。 照片里她笑得那么温柔、那么灿烂,穿着一条粉色的小洋裙,即使在褪色的照片里也依旧那么闪耀。 她被蓝鹊的人带走的那天,妈妈穿的也是这条裙子。